“你是東宮太子,你自有屬於你的天然勢力,你有正統性,滿朝文武都會心向著你。

你六弟有什麽?他什麽都沒有,他為了自保,為了奪權,自己組建勢力,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憑一己之力組建了遍布全國的大商會,掌控了那麽多的生意和人才。”

“你與你的太子妃,相敬如賓,幸福恩愛,他與他的心上人,顛沛流離,朝不保夕,五年不得相見!”

“你是太子,他是你的兄弟,他見了你就得跪下磕頭。”

“沒有地位,他自己去爭,沒有勢力,他自己去建,沒有強者,他自己去交好,同樣都是皇子,他和你的待遇,天差地別。

他委不委屈?!”

“你說你委屈,可這些委屈,他說過呢?”

老皇帝怒聲咆哮著,

“就連他大婚那天,滿朝文武沒有一個去祝賀的,皇兄皇弟沒有一個去幫忙的,他委不委屈?他說過嗎?!”

王富貴鼻子一酸,險些掉下眼淚。

他這二十多年,過的實在是太苦了,忍辱負重,戰戰兢兢,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如履薄冰。

他的委屈,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說過,就連最親近的念安、韓雲都沒有說過。

他原本以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懂他的委屈。

現在才發現,原來是有的。

是他的父皇懂,是他的爹懂。

“你的一切,都是朕給你的,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爭取的!朕沒幫過他一分一毫!

沒有勢力,沒有大臣,沒有錢財,沒有地位,他就自己去爭取,用自己拿瘦弱的肩膀,去扛下這一切。

柴元跟他關係好,那是他自己爭取來的。

韓雲支持他,那是他靠著自己的真誠換來的

就連媳婦兒,都是他自己討來的,朕都沒有去給他指婚。

就連大婚,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去辦的風風光光的,不讓嶽家的女兒受了委屈。”

“太子,你,怎麽能這麽沒用!”

“父皇……”

太子早已經泣不成聲,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皇帝重重的喘了口氣,伸出手,指向了桌子上的三道聖旨,說道,

“眼下,你們倆,都在朕的麵前,這裏,沒有一個外人。

老六帶來的人,朕全都擋在了外麵。

這裏有三道聖旨。

這一道,寫的是,六皇子王浩,犯上作亂,滿門抄斬。

這一道,寫的是,太子王貞,殘害忠良,廢去太子之位,貶為庶人,其罪行,由刑部審查發落。

這一道,寫的是,六皇子賢良仁德,立為太子,朕駕崩後,由其繼位新君。

現在這裏,就咱父子三人,朕,再給你們一個公平的機會。

現在,你們倆,站在朕的麵前,兩個年輕力壯的青年,麵對著一個行將朽木的老頑固,老匹夫!”

“朕給你們的最後一次考驗,最後一次公平競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