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包廂的韓雲,早已經放出了神識,那六爺和手下人的對話以及麵部表情,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對於這個看起來輕浮的公子,韓雲的感觀也大大改善,不管對方是什麽人,他至少甘願親自冒著危險,來抓人族奸細和妖族間諜,隻為了百姓和天下的安寧。

這種無私奉獻的人,值得敬重。

隻是韓雲從對方最後一句話裏,聽出了頗重的怨氣,這等怨氣,不似臣子對君王該有的,倒更像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怨氣。

準確來說,是一個被父親誤解為不成器,實則是有真本事有大能力的兒子,該有的不服和怨念。

也就是說,這個看起來沉迷酒色的六爺,也許是當朝六皇子呢,隻是偽裝成一個聲色犬馬醉心玩樂的形象罷了。

這是在……韜光隱晦?

想到這裏,韓雲不禁有些感歎天家無情。

在皇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那基本都是不存在的,老子怕兒子有野心,又怕兒子沒本事,兒子都虎視眈眈的看著那皇位,可以說每一個皇子從出生開始,他的兄弟就是他的敵人了。

韓雲笑了笑,輕喝了一口酒,他對隔壁那些事並沒有什麽興趣,也沒興趣去幫這個六爺抓奸細,最多就是對這個六爺看的順眼一點罷了。

隻希望對方待會兒打起來不要影響到他,也不要影響到大船的正常行駛,他還要去對岸呢。

此時,那個六爺已經站起了身,對身邊兩個四品強者笑道,

“二位,走去活動一下筋骨吧,發動那麽多人,暗查了半個月,終於等到他們了,咱去把那幾個奸細和暗子抓了,審問一下對方的圖謀。”

“得嘞,六爺。”

兩個老人也站起身,跟著六爺向著樓上走去。

韓雲不動聲色,神識悄然放出,籠罩了這艘船,接著看戲。

三人來到了樓上,六爺一腳踹開了一個房門,一步三晃的走進了包廂。

“什麽人這麽大膽,膽敢擾了本官的雅興……”

包廂裏的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人正在跟對麵的幾人推杯換盞,忽然被人踹開了門,正勃然大怒時,忽然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麵色大變,結結巴巴道,

“六……六皇子,你怎麽在這裏?”

“喲,劉侍郎?你怎麽也在這裏啊,幸會幸會。”

六爺擺出一副紈絝子弟模樣,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劉侍郎麵前,

“這可真是巧啊,來來來,劉大人,本王敬你一杯。”

六皇子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銅樽酒杯,裝作一副要敬酒的樣子,舉過劉侍郎的頭頂,接著……

猛地砸了下去。

那酒杯是銅製的,堅硬沉重,再加上六皇子的五品境界,一下子便將不會武功的劉侍郎給砸暈了過去。

他這邊一動手,對麵的幾個妖族暗子立刻麵色大變,站了起來,向著他們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