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蕭然出手

雲溪從外麵樹林趕回酒店的時候,突然接到了電話,她沒料到,祁湛竟然會這個時候告訴她:“董事會被收買了,最近公司不太平,原來和你商量的合作案,我怕是要毀約了。”雲溪聽著他苦笑的聲音,想起當初張翠住院時,自己和他說的合作,他到現在竟然還在擔心這件事,忍不住皺眉,“你先別想那麽多,我到章寒的住處了,等我問清楚,再給你電話。”她不能直接問祁湛到底被逼到什麽程度,因為以他的性子,他絕不會開口回答。本想直接上樓去問章寒,哪知道,電話那頭突然一陣沉默。

雲溪的腳步一定,隻聽祁湛的聲音慢慢地從那頭傳來:“他們撤了章寒的職,他現在估計已經不在北京了。”

“為什麽?”她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完全不能理解:“章寒犯了什麽事?”如果祁湛被架空了,董事會被收買了,那麽對中層人員的職務任免到底是誰做的這個決定?

“是我的問題,沒有攔住他。他聽說我被架空了職務,在董事開會的時候突然闖進會議室,想要和他們攤牌,結果……”祁湛臉色難看地摔了一個酒杯,即便隔得老遠,雲溪都能聽到那玻璃杯碎裂的聲音,顯然滿地狼藉。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愧疚:“當初章寒在公司呆著好好的,是我讓他提前到北京試試看水深,所以讓他去了金貿國際,如果不是上次能源競標案,他也不會被查,露出底細。這事,後來被擺在台麵上,公司裏有人私下說他是looser,連商業間諜都做不成,靠著關係才能拿到現在的職務。本來他就是我的嫡係,現在我被人踩下來,他又去大鬧一場,正好成了現成的把柄。”

雲溪沒吭聲,隻在那裏靜靜地聽著。她知道,他話沒說完。

“雲溪,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他走過滿地碎片,抬頭直直地看向天空,眼底一片森冷:“既然他能把整個董事會都控製住了,別說是章寒,就是我他也可以隨便拿捏。到現在,他一直沒動你,是因為陳昊。”

祁湛不說“他”的名字,但,兩個人卻都明白那是指的誰。

“雲溪,你不擔心自己沒關係,難道,你想要把整個冷家都拖下水?想想看你媽媽,她的心髒經受不了刺激,你再想想你爺爺,他已經這麽大的年紀,冷家要是被壓垮了,他要怎麽辦?”祁湛低下頭,將手心握緊,掌心被死死壓住,聲音卻已經恢複一片平靜:“在你沒有絕對的自信能夠贏他之前,千萬不要衝動!”

雲溪閉著眼,慢慢地咬住嘴唇。

和老爺子所想的一樣,祁湛同樣不讚成她現在對上蕭然。

不是趨炎附勢,更不是害怕蕭家的報複,一切隻因為她,現在還沒有那個資本。

論資產,蕭氏是商業霸主,論資曆,蕭然要比她在這個圈子裏至少多了十年經驗,無論是起點還是人脈,還是自身能力,理智都在提醒她,現在的自己和蕭然完全不在一個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