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物極必反

“你連股市都動了,他還能不知道你是誰?”陳昊覺得自己簡直越活越回去了,以她的性格,別說和蕭然重新開始,就算是原諒他,都絕無可能。明知道是這樣,可當初,她和蕭然親密的樣子始終揮之不去,就像是從一開始就刻在他腦子裏一樣,任他怎麽壓抑,都無法忘記。

簡直就像是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他垂眼,心中的苦澀越加泛濫。他在香港雖然僥幸騙過蕭然一次,那時卻是蕭然根本靜不下心。雲溪對操控股票的手段,沒有人比他更熟悉。睡在枕邊那多年,擔任蕭氏第一操盤手的她,蕭然怎麽會一直被蒙在股裏。

雲溪回頭,看向垂眸的陳昊,忽然,璀璨嫣然:“我既然敢動手,就沒想過他認不出來!”

貌美如花,嫣然如玉,這般文雅,渾身卻是熾烈冷炎,仿佛能將周身的一切燃燒殆盡,統統踢進地獄。

“所以,你當初並不是為了幫祁湛,而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對蕭然出手?”陳昊慘然一笑,他竟然忘了,她是多麽睚眥必報的女人。怎麽會為了一個祁湛,連冷家都不理不顧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狠蕭然也好,怨蕭然也好,從頭到尾,那個祁湛不過是個借口,一個公正嚴明能放到太陽下的借口。那麽他呢?他千方百計隔開她和蕭然直接的一切接觸,是不是在她看來反倒是多此一舉,讓人厭惡呢?

雲溪眉目間閃過一道陰影,嘴唇收攏,幾乎不見一絲弧度:“你認為我是借著祁湛的原因報複蕭然?”從明麵上說,冷家和蕭然進水不犯河水,她如果輕易挑釁的確會讓所有人覺得莫名其妙,甚至處於完全被孤立的狀態。而如果是為了替朋友,乃至前男友出麵,那麽卻是另外一說,至少情理上來看,的確外界一直覺得蕭氏對金茂單方麵的壓製才換來如今她的動手。

“難道不是?”陳昊在朦朧的月色下,臉上漸漸收起表情,“如果你真的是為了祁湛才站出來,那你應該明白,作為一個男人,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護在身後,有多麽屈辱!”

再青澀的男人都不願意是個被女人保護的軟腳蝦,哪怕輸的精光,也不願意再自己心愛的人麵前露出一分窘迫。

可如今,整個北京城的人怕是都傳遍了,金茂之所以能存活下來,完全是因為被一個女人給護著。咱不提那個男人曾經在上海如何呼風喚雨,隻這一條,便能將他的自尊打的粉身碎骨,體無完膚。

雲溪表情一窒,雙眼幾乎有些呆滯。

陳昊看見她這反應,心中那種吞咽不下的感覺,奇妙地舒緩下來。

原來,不是他想的那樣。

幸好,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忽然覺得,原來,老天並不是那麽絕情。至少,雲溪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在乎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