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線索

章寒後麵的話就這樣突然哽在喉嚨口,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是,她就算是坐飛機去了上海,直接找到祁湛又能怎麽樣?一時的安慰要是能解決事情的話,如今還會弄成這副樣子?司徒家的突然悔婚雖然給金峰帶來利潤,但,祁湛從那以後就更對感情沒有任何反應了。他以前總想著,就算冷雲溪和祁湛沒有結果,終究這痛會慢慢的散去。男人嘛,向來以事業為重。可曾經那麽看中公司的祁湛,雖然現在全心撲在事業上,但他的眼底沒有一絲熱情,就像是個機器人,機械地重複著自己的事情,沒有動機,沒有喜怒,純粹是已經沒有其他的精神寄托才會這樣單調地一直過下去。

毀了一個野心勃勃,能力脫俗的人他毫無負罪感,相反,會有一種終於打敗對手的成就感,可如今的祁湛實在讓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成就感可言,這個人,從本質來講,就像是已經熄滅了燭火的蠟燭,時間都凝滯在那一刻,再也沒有了火光。

“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當初蕭然收購金峰的時候,你要真是能回頭,或許,他現在好歹還當你是朋友。”雲溪眼光淡淡地掃過他忽然慘白的臉,沒有任何苛刻的言辭,卻像是在淩遲他的自尊:“是你非要堅持和蕭然走在一條道上,連在他婚禮的時候,也沒給他留多少麵子。你敢說,當初你和蕭然談話的時候,不知道鎏金就站在門外?”

她忽然用手指輕輕抵住他的下顎,如同打量一個貨物一樣一絲絲地從他身上望下去:“沒有了女人,連朋友也是處心積慮的背叛他,你覺得,讓他對生活沒有信心的,到底是我,還是你?”

章寒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紅,卻咬緊牙關,一個字都反駁不得。

“做好人也得看時候,你以為我是造成他現在這樣的原因,那麽,你呢?你就是陽春白雪,下裏巴人?”

湖邊忽然吹來一陣風,柳枝蕩開,附近空寂得很,章寒隻覺得自己被她三言兩語說的毫無回嘴餘地。

忍不住苦笑,果然是送上門來找抽。

“你要真是擔心他,就讓他一個人靜靜,等他想好了,自然會回到正軌。否則,別人再怎麽去幫他,他不一定會認你的好。”雲溪站起來,自高而下俯視他,忽然覺得這人商業頭腦極靈光,但卻是個十足十的蠢蛋。一個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麵前那麽落魄,他是想讓祁湛在她麵前再也無法保留尊嚴,還是想讓他不得不強逼著自己放棄最後的一點放任自己的自由?

有時候,能夠拋下一切煩擾,自顧自地卻墮落,也是一種幸福。

她拍了拍裙角,決定不再和這人浪費時間。

章寒怔怔地看著她背影,忽然一下子站起來,“你最近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