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別無選擇

危險地眯起眼睛,那雙平日裏看上去多情而優雅的眼睛慢慢的,冷冽的氣息開始不再壓抑,從精光四溢地眸底噴湧而出。

?t半靠著椅子重新坐好,看樣子雖和剛開始的動作沒有一絲不同,但渾身蓄滿了剛硬,隻要一個信號,他便能立刻如千百次在戰場上的那種癲狂狀況一般,撲殺麵前的一切威脅。

他是個軍火商,但,更是個在死亡壓迫中一次次死裏逃生的亡命之徒,沒有誰能比他更清楚危險的蒞臨。

可半幅麵孔幾乎又重新隱匿到陰影處的嶠子墨隻看了渾身處於戒備狀態的beno?t,隨意地擺了擺手:“不要緊張。”那聲音沒有半絲異常,就像是隨意地在自家庭院看到渾身已經豎起毛發的家養犬一般,連多看一眼似乎都沒有必要。

beno?t隱忍地皺了皺眉,隨即想起他剛剛那麽輕而易舉道出自己的真名,目光悠長,慢慢斂起神色,“我們之前見過?”他說他沒想到會在z國見到他,beno?t在身後雙手輕輕交握,右手之間輕易熟練地在左手掌心開始不斷地勾勒著。

他在根據記憶,繪出自己曾經的行蹤圖。

從北非到比利時,從阿富汗到東歐。

嶠子墨目光沉靜地望著他,並不回答。

beno?t卻越發覺得,這份氣度似乎在哪裏似曾相識。明明沒有武器,沒有威壓,這人隻是隨意地站著,他卻覺得,這比被人用一把血淋淋的刀子開膛破肚還要來的心魂不寧。

哪裏,到底是在哪裏見過的?

beno?t的手指越來越快,那掌心同樣的地方被反複勾勒著。

這僅是他第二次來z國,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將近十年前。

他兩次的造訪卻都和生意並無關係,僅是順便從這裏繞道見些人、了解一些事。

在歐洲,甚至美國,身為軍火商並不是一件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相反,這身份背後的暴利以及隱含的武器震懾,隻會讓人極度羨慕和忌憚。但,全世界都知道,在這個東方國度裏,有些法規讓人無法安心從事危險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比如——販賣軍火。

同樣的手段,即便血流成河,在歐美或許最後的判刑是幾十年、終身監禁,可在這片以紅色為國旗的國度裏,死刑才是最終審判。

他不懼剛剛那些軍人的壓製,卻對這個看不出正邪的男人,第一反應就是戒備。

beno?t抿起嘴唇,白色無暇的臉上慢慢的,謹慎與思慮展露無遺。這是個讓他無法猜透的謎一樣的男人。無論是身份,還是性情,似乎始終有一層薄霧籠罩在他身側,隻要稍稍靠近,那團迷霧就能將人困在其中,絕無半分靠近的可能。

“準確的說,你應該沒見過我。”嶠子墨笑笑,那如玉的麵色在這幾乎慘白的光線裏依舊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