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並沒有多說什麽,心下懷疑什麽,自己心裏有數就可以了。
和薑念囑咐了幾句。
吃飯期間,池亦舟看著薑晏對秦時衍都很熟絡的樣子。
這小子,還特意好幾次朝他看過來,這是故意氣他的?
這風格,確實像他池亦舟的兒子。
秦時衍自然也看出來了,全當不知道,給薑晏剝著蝦:“小晏!”
這段時間薑晏一直住在他哪裏,誰會不喜歡一個乖乖巧巧的小團子呢。
晚飯之後薑寧夫妻離開。
回去的路上薑寧好奇的偏頭看著秦時衍:“我看你很喜歡小晏,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小孩子的嗎?”
她記得之前秦時衍說過自己不太喜歡小孩子,覺得很鬧騰。
有些時候人可能就是無法去邁出哪一步。
她一直都把自己封閉起來,拿著過去的汙點來折磨自己,一度抑鬱,連活著都是一種需要耗盡所有努力的任務。
是秦時衍堅定不移的選擇,把她從那個泥潭中拉了出來。
秦時衍專注的開車,嘴角多了一抹微笑:“因為...愛屋及烏。”
他確實不太喜歡小孩子,但是這不是必然。
如果他和阿寧有個孩子,一定也會很可愛。
薑寧微笑著去看窗外的風景。
“就你會說話。”
兜兜轉轉能夠和最初的那個人在一起,何嚐不是一種極大的幸運呢。
此刻的華爍園,晚上都要休息的時候,池亦麒接到消息從外麵回來。
一進來就開始抱著池亦舟的大腿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看的薑念都驚呆了。
“大哥,嗚嗚嗚,太好了大哥你還活著,我就知道你怎麽可能會死呢,大哥,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再也沒有人打我了怎麽辦。”
池亦麒哭嚎著,聲淚俱下,和個孩子沒什麽區別。
他不相信大哥會死,在海上飄了這麽久,就是想要找到大哥,就算是有一丁點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果然,大哥怎麽可能會死呢。
池亦舟沉著臉,這混蛋玩意什麽時候能正常點?
壓著脾氣開口:“你在給我哭喪?”
池亦柏坐在旁邊的位置上,無語的扶著額頭,老三這小子是沒的救了,可能是單純的皮癢癢想找揍吧。
然而池亦麒就好像無賴似的,繼續哭嚎:“大哥你胡說,你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你要長命百歲,你還得給我養老送終呢。”
雖然大哥平時對她嚴厲,揍他的時候一點不客氣,可是這個人是他的大哥。
要是沒有大哥的話他是活不到現在的。
池亦舟:“......”
薑念心下忍不住想笑,池三少你是認真的嗎?
這可真是親弟弟呀,養老送終都出來了。
池亦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把人拉起來上樓:“你是在找死嗎?”
池亦麒依然一抽一抽的:“我要是死了換大哥活也可以。”
池亦柏不想廢話,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池亦麒怎麽就這麽招人揍呢。
薑念笑著,回房間去洗漱。
池亦舟去在書房拿資料,發現門口露出一個小腦袋,探頭探腦的好幾次,就是不進來。
“進來吧。”
這小子,平時膽子挺大的,被雷禦風綁架都不哭一聲的人,現在倒是徘徊起來了。
見自己已經被發現,薑晏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一大一小隔著桌子四目相對。
池亦舟忍不住懷疑,難道是自己看上去很嚴肅?“說吧。”
薑晏兩隻小手背在後麵:“你要好好的。”
他從來沒有想到池亦舟會離開。
還好,池亦舟現在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
池亦舟笑出聲來,這小子還會關心他?
“你要好好的,也要對媽媽好好的。”
薑晏聲音提高了一些又說了一遍,轉身就跑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
池亦舟看著小小的一團背影陷入沉思,在薑晏的人生中,他缺席多年,算不上什麽好父親。
——
雷氏集團
一大早上最大的會議室裏便坐滿了,召開股東大會,針對罷免雷禦風總裁一職的事情進行討論。
雷禦風因為車禍的緣故傷的不輕,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醫院。
在得知公司居然召開董事會,要把雷嘉懋捧上位的時候,怒氣衝衝的便趕了過來。
在看到雷禦風的時候,在座的人有些頗為心虛似的,不敢正對他的眼眸。
“怎麽,要罷免我?”
雷禦風不緊不慢的坐到主位上去,滿身的戾氣叫人膽戰心驚。
在高位坐久了的人,自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雷嘉懋站起來,態度謙卑:“大哥,這個位置,總是要有合適的人來坐的。”
雷禦風:“怎麽,你是那個合適的人?”
一個私生子,真以為自己有那翻雲覆雨的本事了嗎。
雷嘉懋依然笑著:“弟弟不才,一定會多多和大哥你學習,把咱們雷氏撐起來的。”
雷董事長這個時候也沉聲開口:“禦風,你現在好好養身體最重要。”
雷禦風是他最驕傲的長子,可是最近做出的事情太叫他失望了。
和薑念取消婚約,娶了一個整天折騰個不停的楚嬌茜,和陸家也不願意接觸。
一次次的忤逆他的意思,心氣有些太高了。
在座的人也跟著說道:“董事長說的沒錯,您還是多休息休息吧。”
雷禦風怒氣衝天,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什麽意思,都要造反嗎?”
這才多長時間,這些人一個個都倒戈了?
雷嘉懋一個私生子,依靠池亦舟上位,這個人必然會做出引狼入室的蠢事。
想把他踢出去,在做夢嗎?
這雷氏集團能站在今天這個高度,他的功勞不可磨滅。
在坐的一群人不敢說話了,在雷禦風的壓迫之下久了,沒有誰願意去招惹他。
雷董事長沉著臉:“你這是做什麽?你以為我樂意嗎,瞧瞧你最近幹的這些事情。”
父子三人各懷心思、劍拔弩張之際,池亦舟被推了進來。
好像什麽事都不知道似的,推了推眼鏡:“這是吵上了?看來我這是來晚了。”
雷禦風帶走薑晏這件事情,在他這裏可沒用過去。
池亦舟一出現,雷禦風什麽都明白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