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洗漱完之後,靠在床頭看書,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著。

池亦舟回來後,看到這一幕,十分自然的放輕了自己的腳步,小心翼翼的上前。

拿開薑念捧著的書,緩緩的為薑念調整姿勢睡下。

“唔...”

被打擾到的薑念不情願的睜開眼,眉頭擰著。

胳膊伸出來環住池亦舟的胳膊,聲音糯糯的:“你回來了。”

池亦舟為她整理了一下碎發:“嗯,回來了,念念放心睡吧。”

“嗯!”

薑念還困著,胡亂應了一聲,閉上眼繼續睡覺。

她最近的做夢內容老是很亂,有時候是穿來之前,有時候她就是這個最後為自己一意孤行而付出代價的薑家二小姐。

她到底是誰?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她呢。

最終都歸結為夢。

她是自己,她是薑念。

次日醒來的時候,薑念舒舒服服的伸展了一個懶腰,發現自己的身邊已經沒有了人影。

池亦舟最近確實很忙,聽姚綰綰說,顧墨白更是出差四處跑,好幾天見不著人了。

等到過年這天,薑念早早的就布置了起來。

偌大的華爍園都帶著一種歡快的氣氛。

薑晏好像小尾巴似的跟在薑念的屁股後麵。

以前過年的時候,他最盼望的就是媽媽可以來看他一眼,不需要做什麽,真的隻要來看他一眼就可以的。

隻不過一般都是他自己吃著阿姨做好的飯菜,早早的就上床睡覺。

“小晏,跟湯圓去玩吧,媽媽自己可以的。”

薑晏搖頭拒絕,語氣堅定:“我可以幫忙。”

他是小男子漢,怎麽能看著媽媽自己忙前忙後不管呢。

“那好吧,小晏幫媽媽拿一下這個貼紙。”

薑念在兒子的小臉上吧嗒親了一口,這麽一個小暖男,簡直是太貼心了好不好。

薑念還是一個比較喜歡儀式感的人,尤其是過年這麽大的節日,必須布置起來呀。

甚至前幾天她就已經在想著做飯的菜單安排了。

池亦麒回來,差點以為走錯了:“大嫂,你在幹什麽?”

薑念給了他一個白眼:“過年不需要準備的嗎?哦對了,記得告訴亦柏,讓他早點回來吃飯。”

池亦麒有些傻眼,過來好久才回過神來:“大嫂,我大哥會回來嗎?”

他當然知道過年了,但是這種逢年過節什麽的和他們家好像一直都沒什麽關係。

前幾年大哥基本上都在國外,二哥一般都泡在實驗室,而他就在外麵玩,要不就是在劇組。

所有對別人來說團圓美滿的過年過節,對他們壓根和平時沒什麽區別。

甚至...還不然平時。

薑念忙著自己手裏的活:“當然會回來了,我讓他早點回來,我們吃完年夜飯還要守歲,我的錢都給你拿去投資了,可別指望我可以給你包多大的紅包啊。”

她早就和池亦舟說起過自己的計劃。

池亦麒眼睛一亮,立馬來了精神:“我這就給二哥打電話,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來我來。”

與舟集團

池亦舟結束完工作之後就打發身邊的人都去下班。

蘇沛傻眼了:“先生,現在就下班?”

按照往年的慣例,就算是過年的時候他們的工作也不會受到影響。

當然了,過年前後加班工作的,先生給的工資補助也非常的可觀。

池亦舟看了一眼手機,薑念發了不少照片來。

語氣淡淡的回應:“不然呢?不回去吃年夜飯?你是沒有眷戀的人嗎?”

蘇沛是什麽人,立馬就領悟到了精髓:“回回回!”

瞧他這個腦子呀,怎麽就沒有反應過來呢。

幾年和往年怎麽可能一樣呢,現在先生可是有家的人。

夫人和小少爺還在家裏等著呢。

得知不用加班,一群早就已經做好奮戰到底的秘書傻眼了:“今天太陽從那邊起來的?”

“果然有家庭的人就是不一樣呀,我愛夫人。”

“走走走,趕緊走,回家吃飯去。”

池亦舟回到華爍園,第一個迎接他的則是被穿上了小一副的湯圓:“汪汪汪...”

池亦舟把湯圓撈起來:“小畜生,想上桌了?”

湯圓嚇的一激靈:“嚇死狗子了,小主人救命呀。”

客廳裏,池亦柏接到電話之後也趕了回來,看到池亦舟回來之後心下暗暗舒了一口氣。

他們這個家其實早就不算是家,隻有他們兄弟三個而已。

心結最大的那個人其實是大哥,他和亦麒都被大哥保護著,說到底沒有去親身經曆那最殘酷的時候。

可大哥不一樣,沒有人能給大哥做靠山,前麵是滿殿閻羅,身後是萬丈深淵。

全靠自己,披荊斬棘的走出了一條血路。

就憑薑念對大哥一心一意,給大哥溫暖,這一點,這就是池家最好的,唯一的女主人。

薑念從廚房裏探出一個小腦袋來:“亦柏你進來,快叫池亦麒這個大爺出去吧。”

池亦麒還好意思說是來給她幫忙的,進來完全是在添亂呀。

池亦柏立馬應下:“好!”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隨人差遣,隨叫隨到。

開飯的時候,薑念特意又去換了一件酒紅色的修身長裙子,襯的她更是膚若凝脂。

拿出手機裏拍照:“都笑一笑,看鏡頭。”

“好了好了,可以開飯了。”

薑念看向身邊的男人。

仔細想一想時間過的是挺快的。

其實她能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可以不用顧忌那些小人,都是虧了池亦舟在給她撐腰。

池亦舟修長好看的手剝著蝦殼,不一會的功夫,一個個完整的蝦仁出現在薑念的碗裏。

池亦麒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站了起來:“大嫂,對不起!”

薑念被他這一舉動搞的莫名其妙:“大過年的說什麽對不起?”

難不成這大爺又在背地裏幹出什麽需要擦屁股的事情來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更習慣池亦麒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德行。

“我...”

池亦麒想了一肚子的煽情話,到了嘴邊被薑念這一句話一個眼神就打散了。

果然,不愧是薑念,太擅長打斷煽情了。

池亦柏也跟著站起來,端起酒杯,看向薑念:“大嫂,我們都欠你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