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什麽人讓他恨到了骨子裏,一個是池震,一個就是眼前的齊盛遠。
池亦柏一把拎住齊盛遠的衣領。
再好的性格,再強大的自製力,也無法讓池亦柏冷靜的麵對眼前這個人。
齊盛遠反手捏住池亦柏的手骨:“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他給池亦舟幾分麵子,至於池家的其他人...
算什麽東西!
齊盛遠帶來的一群人訓練有素的掏出槍來,全對準池亦柏。
華爍園的保鏢也立馬出現,兩兩相對。
“小陶!”
薑念急忙捂住兒子的眼睛,叫來下人。
“帶小少爺回房間去,不許出來。”
“是!”
幾個人匆匆帶了不願意離開薑念的薑晏回到房間去。
“媽媽...”
薑晏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先是有點害怕,但是拉住薑念的手不願意走。
他是男孩子,有危險的時候他要保護媽媽的。
最後被小陶強行抱了過去。
“我要去找媽媽。”
薑晏的語氣和表情都異常的嚴肅,他會害怕,媽媽也會害怕,他不能丟下媽媽。
“小少爺聽話,有先生在,夫人不會有事的,小少爺也不想讓夫人擔心,對嗎?”
小陶耐心的哄著。
小少爺年紀不大,但是這板正的樣子叫人下意識的就不能拿對待一個小孩子一樣的輕視。
薑晏沉默了,他當然不想讓媽媽擔心,但是...他也擔心媽媽。
池亦舟應該可以保護的了媽媽吧。
客廳裏,氣氛已經達到一種即刻就會徹底崩潰的邊緣。
薑念心下還是有些意外的,齊盛遠這個人的不要臉她已經領教過了。
但是池亦舟作為最大的反派也不是吃素的,齊盛遠這麽大張旗鼓的帶了這麽多人氣勢洶洶的跑來,要翻天?
槍口對著,池亦舟好似個閑人似的,握住薑念的手無聲的安撫了一下。
“怎麽,來鬧事?”
齊盛遠放開池亦柏,拍了拍手,走到池亦舟的麵前。
這夫妻倆倒是感情挺好,原來池亦舟也會憐香惜玉呀?
“來自然有來的道理,我的好大哥,你我心知肚明,也沒必要咬文嚼字的故弄玄虛,把池震交給我。”
這些年他一直在找,卻沒有結果,就算是知道我在池亦舟的手中,沒有確切的位置,他不能拿池亦舟怎麽樣。
這一次他可以確定,池震就在華爍園,他一定要把讓帶走。
池亦柏臉色陰沉:“跳梁小醜,你拿什麽在這裏發號施令。”
齊盛遠在找池震一直都沒有放棄,但目的有多單純嗎?
池震當初的影響力太大,齊盛遠同樣恨著池震,卻還要利用著,要來池震做什麽,還不是想要親自報仇嗎。
在他看來池震就該死,但是他不幹涉大哥做的任何決定。
齊盛遠不理會他,除了池亦舟,其他人都不過隻是小配角罷了,可有可無。
能掌握定奪權的人,隻有池亦舟。
“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人找出來,你要是自己交出來,你我都會少一些麻煩。”
池亦舟笑出聲來:“交給你?就憑這?”
眼眸銳利的環顧了一下周圍的這些人。
帶著這麽多人大張旗鼓的進來找人,還不錯。
齊盛遠把玩著小巧的槍,漫不經心的舉起來,對準了薑念的眉心:“你怕不是忘了,你當初說過,找到池震,就得讓我帶走他。”
他很少有佩服的人,薑念是一個。
如果這個女人不是池亦舟的妻子的話,他會更高興。
池亦舟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好像也不能算是意外,但是他很想要知道,池亦舟失去自己在意的人時,又會是什麽樣?
一個原本就是瘋子的人,應該會徹底瘋魔吧。
毀掉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永遠不是生命的結束,而是親眼看著自己所在意的人永遠離去。
薑念眉心微擰,卻依然鎮定。
或許是因為池亦舟就在身邊的緣故,這個男人,永遠可以給你最大的安全感:“擦槍走火,齊律師可小心了。”
就算是最最差的結果,她命該如此,齊盛遠也走不出這個客廳。
池亦舟許久都不開口,池亦柏有些沉不住氣,但是又害怕齊盛遠這個人渣會一時衝動真的對薑念開槍。
麵對槍口他自己也不怕,但是對著大嫂,那就是另外一個結果。
齊盛遠似乎沒有多大的耐心:“怎麽,很難抉擇嗎?要不我來給你個答案?掘地三尺總能找到人,或者...換個人,我也不介意,但是你呢?”
在你池亦舟的心裏,薑念這個女人是否能和仇恨比較。
孰高孰低?
池亦舟臉上的笑意淡去,眼底劃過一抹狠厲,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槍同樣對準了齊盛遠:“你大可以試試。”
齊盛遠上前幾步:“你覺得你能賭的起?”
池亦舟要在意一個人,就注定了把自己的軟肋公之於眾。
本就不配和正常人一樣,卻還要自欺欺人做什麽。
輸不起的人可不是他,投鼠忌器的人,同樣不他。
“蘇沛,把人帶過來。”
“先生...”
蘇沛愣了片刻,先生真的要把人交給齊盛遠?
要是真的這麽一來,齊盛遠的目的達到,後續依然會有更多的麻煩。
池震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們都清楚,一旦能逃脫掌控,這兩個人聯合起來,是不會放過先生的。
池亦舟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去!”
薑念並沒有多嘴,無用的話隻會增加煩惱而已。
有時候真的會很恨自己的無力,更恨自己居然是別人的負擔。
蘇沛領著兩個人去了花園的地下密室,把池震接了出來。
齊盛遠的人接手之後對齊盛遠點頭示意。
齊盛遠這才收了槍,露出一個謙遜有禮的笑容:“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擾幾位闔家歡樂。”
“站住!”
齊盛遠轉身便打算離開,池亦舟卻淡聲開口。
齊盛遠目的達成,心情不錯,耐心也好的很,重新轉過聲來:“池爺還有什麽想說的呢?”
池亦舟食指輕輕敲著沙發的扶手:“這樣就想走?”
齊盛遠不算以為,池亦舟是什麽樣的人,就算是把人給了他,也不會什麽都不做:“你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