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舟先為薑念拉開椅子,薑念落座之後,自己坐到旁邊。

對方的目光放到薑念身上,池亦舟確實挺在意這個妻子的。

放著那麽多的美女和權勢不要,挑選了這樣一個...律師?

“池太太,男人的談判桌,女人還是遠離為妙。”

薑念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英語非常的流利標準:“隻有最愚蠢的人才會把男人和女人劃分界限,以此來凸顯出自己的優越感,實則隻為滿足自己可笑的自尊心。”

“我以為現在的人至少聰明,沒想到,在座的各位,也不過如此。”

一群人一上來就先拿性別說事,是生怕自己臉上太光彩要找罵嗎?

蘇沛站在後麵,小心思活躍的不得了,夫人出馬,舌戰群儒才有看頭。

有些人身居高位久了,那叫一個自以為是,哪怕是早就聽說過,但在沒有自己親自領教過之前,還是不會真的當回事情的。

對方臉色變了變:“作為池太太,持家是最重要的。”

薑念:“所以難道諸位的家眷都是吉祥物?那還選什麽身份啊,恢複遠古時代,不好嗎?”

談判就談判,扯那麽多有的沒的做什麽,還是說這幾句話就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池亦舟握住薑念的手,擺明了撐腰的架勢。

對方當然也帶了律師,不過這一次倒不是邵風團隊的人。

薑念語氣溫溫和和的,不急不躁,卻又一針見血。

最好離開之前,男人重重的拍下桌子。

薑念心裏咯噔一下,幹嘛幹嘛,說不過就要打架不成?

“池亦舟,你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的。”

池亦舟全當沒有聽到,牽著薑念的手站起來離開。

回到莊園,管家第一時間就上前:“先生,塔瓦娜關注來過一次,請您有時間了給她個消息。”

薑念眼神曖昧起來:“公主?池先生魅力無邊啊。”

T國還保留著王室製度,而且王室仍掌握著極大部分的權利。

池亦舟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池太太今天才知道?不過可惜,全部都是池太太的,別人沒有機會。”

薑念傲嬌的點點頭,挑著池亦舟的下巴:“池先生明白就好。”

池亦舟處於這樣的位置,不用說在國外,就算是在帝都的時候,想要靠近的人也不計其數。

拉斐爾之間的感情,靠的從來不是防。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池亦舟更忙了起來,而薑念也開始著手辦起了國外的第一家分公司。

琳娜柔若無骨似的依靠著薑念的身上:“親愛的,你可太棒了,我越來越愛你了怎麽辦,怎麽會有你這麽棒的女孩子呢。”

薑念彈了一下琳娜的額頭:“少來這套話術,別人也就算了,你是誰?你可是琳娜,國際著名的大提琴演奏家,國際舞台上最耀眼的大提琴手。”

琳娜一點不介意:“那隻能說明我們兩個都很優秀,親愛的,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把池亦舟踹開,和我獨自美麗,你覺得呢?”

薑念看著工作室的布置:“我覺得不怎麽樣。”

她可不想被琳娜的那些狂熱追求者們給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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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亦舟此刻在莊園,麵對著找上門來,坐在對麵的男人熟視無睹。

“是你把蘇家逼上了絕路,齊盛遠已經死了,你為什麽還要這麽極端?”

池亦舟這個人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齊盛遠的死和池亦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又把整個蘇家逼到絕路,池亦舟做事太極端太絕對了,甚至給自己都不留一點退路。

池亦舟不語,閉目養神,手中把玩著一個檀木手串。

中年男人忽然笑了起來:“池震根本就沒死,對嗎。”

池亦舟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手上撥動著珠串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對方繼續說道:“池震沒有死,就在你手裏,你把局勢已經攪成了現在的樣子,這個消息一旦傳出來,池亦舟,你真的不要命了?”

池亦舟看向窗外:“那又如何,老拜,與我為敵,對你同樣沒有好處。”

池震當然不會死,就這麽好好的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老拜胸有成竹、信心滿滿,要是沒有足夠的把握,他也不會坐在這裏:“池震對你來說是個永遠的麻煩,你得罪了太多的人,池亦舟,你其實很明白,我們是最好的合作者。”

“齊盛遠的事情上,你走的太急,已經打破了局麵,現在,你想要報仇,我們是一樣的。”

池亦舟睚眥必報,不會放過報仇的。

池亦舟深邃的眼眸下,多了幾分陰沉:“說!”

現在這個局麵,確實不好繼續拖下去。

老拜會心一笑:“你的妻子注定會是你的絆腳石,不可否認,她很優秀,但那是在帝都,而不是你的世界。”

“池先生,不,奎先生,是本就是王者,一個妻子該怎麽選擇,應該不需要我多言,公主遠比薑念要合適。”

薑念,很容易就會成為一個弱點,池亦舟的身邊,怎麽可以有這麽明顯的弱點。

池亦舟手上用力,上好的檀木串應聲斷裂,散落在四處,發出聲音。

老拜在離開之前又補充了一句:“局勢千變萬化,時間可不多,您還是盡快做好選擇,那些人會做什麽,我們誰都無法保證。”

他們不需要拿薑念和國內的那個孩子做威脅,因為...有的是人會做。

與此同時,薑念收到了一份文件,打開之後愣住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手機上又收到了一段消息。

什麽時候離婚這種事情,還會以這樣的方式,被別人所通知的?

薑念放下手中的事情,急匆匆的回到莊園,池亦舟站在客廳中間的位置。

僅僅隻是一個眼神,一個臉色,薑念心下便沉了下去。

薑念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池先生,你是不是一個給我一個解釋呢。”

池亦舟臉上最後一點笑意徹底收斂起了,伸出手去想要碰碰薑念的臉,薑念後退一步躲開,眼神執著的盯著。

她以為,池亦舟是她最大的靠山,她以為,池亦舟對她已經好的無可挑剔,她以為...

終究隻是她以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