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舟緊緊的把薑念困在自己的懷中,下巴抵在薑念的肩膀上。
鼻呼間是薑念的味道,真真實實的,他能看到,碰觸的到,不再是哪虛無縹緲的夢境。
這段時間來的漂浮不定終於得到了那麽一絲絲的緩解。
他終於見到了薑念。
薑念做了一個深呼吸,心下苦澀,毫不猶豫的低頭咬住池亦舟的手腕。
狠狠地,似乎想要把這半年來的所有怒火都這麽發泄出來似的。
口腔裏也滿是血腥味。
池亦舟任她咬著,沒有退縮的意思。
咬吧,這段時間來的所有委屈,薑念不管對他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薑念鬆開口,看著自己咬下的痕跡,已經流出了血來,偏頭移開眼:“我知道,在你這裏有無數比我更重要的事情。”
“池亦舟,作為一個合格的前夫,你該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有多過分。”
一個合格的前夫就應該知道保持距離。
池亦舟緩緩放開:“我做的錯事,不可原諒,但我不放手。”
薑念怒罵一句:“神經病。”
說罷朝著外麵走去。
池亦舟快步上前,跟在薑念的身邊,把薑念拉到自己的車上去。
“池亦舟你放開我,你放手。”
蘇沛默默的坐在駕駛位上,看著兩個人氣場怪怪的,不敢說話,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池亦舟你這種行為屬於強人所難,我們可不是夫妻...”
薑念的話還沒有說完,池亦舟便從旁邊取出一份文件來。
薑念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之前在國外她自己擬定的那一份離婚協議,想到什麽。
翻開看了一眼,果然,最後隻有自己的簽字,而池亦舟哪裏,並沒有落下簽名。
薑念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我知道了,這份協議現在的確無效,所以明天我們進去民政局把證換了吧,我薑念,高攀不起池爺。”
協議無效就無效吧,證明不了什麽。
歸根結底,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是靠著一張證來說明的。
池亦舟:“明天周末,不上班。”
薑念立馬接道:“那就周一。”
池亦舟接過協議來,一點點的折疊,撕碎:“周一我沒時間。”
薑念:“那麽請問,池爺您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
池亦舟看著薑念,眼神描繪著薑念的五官,神色,恨不得刻入骨髓:“這輩子都沒時間。”
薑念算是看明白了,這人根本就是在耍無賴。
憑什麽什麽事情都由著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把其他人支配著呢?
“好,那就再過一年半,夫妻分居兩年以上,是要判離婚的,我等的起。”
就算是起訴,這個婚,她也要離。
池亦舟心下苦澀,薑念這樣子,恨不得和他徹底撇清關係,毫無瓜葛才好:“抱歉,我做不到。”
池亦舟牽起薑念的手,把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鐲子給薑念重新戴上。
這本來就是屬於薑念的東西。
薑念這一次沒有掙脫,但也全當沒有聽到,偏頭看著外麵。
蘇沛一聲不敢吭,覺得這樣的氛圍簡直是太折磨人了,目視前方,隻盼望著這樣的情況可以快點結束。
作為旁觀者,他看著頭疼。
到了薑家之後,薑念迫不及待的便下車,頭也不回的進去。
池亦舟看著,幾分鍾之後,薑念房間的燈亮起,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窗邊,隨後便把窗簾拉上。
動作一氣嗬成!
池亦舟抬手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牙印笑意更濃。
薑琛晚上回來,看著池亦舟眉頭微擰。
這池亦舟一回來就追到薑家來,以後估計這種情況也不會少,池亦舟很顯然是不會對念念放手的。
“池爺。”
池亦舟收回眼眸,落到薑琛的身上,這些日子來,薑琛也夠忙的:“大哥。”
薑琛打斷:“池爺還是換個稱呼吧,我不敢當,我們家念念用情深,同樣也是個死心眼,現在,她單身。”
他怎麽會感覺不到,池亦舟對薑氏一直暗中護著,離婚這件事,難言之隱是有的。
但是,生意場上的事情講條件,講規矩,個人問題就不一樣了。
薑念的痛苦他看在眼裏,作為一個兄長,他隻希望念念過的舒心,沒有痛苦和煩惱。
所以,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替念念做任何決定。
池亦舟心下了然,薑琛和薑軍父子倆是不一樣的人,不會給他什麽麵子:“我和念念,並沒有離婚。”
薑琛並不感到意外:“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念念和你在一起,你是薑家的女婿,她不願意,我們就毫無幹係,不過我有一句話要說。”
“池爺,薑念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你如果要給她痛苦,就放她離開。”
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了的。
離開了池亦舟,薑念依然可以活的光芒萬丈,追求自己想要的快樂和事業。
池亦舟站的是高,但是薑念會快樂嗎?
他忘不了幾個月前的那天,薑念蹲在路邊哭泣,委屈的像個孩子一樣,對他說著:“哥,我好難受。”
人都有私心,他承認自己隻在意薑念的幸福。
薑念這些年,已經為兩個男人痛苦,也該結束了。
池亦舟:“他是我的妻子。”
薑念是他的妻子,怎麽會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做的的確是錯了,薑念的痛苦是他帶來的。
薑琛笑了笑:“原來,你還知道。”
說罷,薑琛便直接進去。
薑家的下人就為難了,不知道要不要請人進來。
蘇沛想了想還是勸道:“先生,先回去吧,您的身體不適合這麽一直扛著。”
先生的傷口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養著。
池亦舟一直看著薑念房間的燈關掉之後才進了車裏:“回去吧。”
薑念站在窗邊,黑暗中撩起一點窗簾,看著外麵的車子掉頭離開,舒了一口氣。
敲門聲響起,喚回薑念的思緒:“進來吧。”
杜心拿著一杯牛奶進來:“我就知道你還沒睡,來,先把牛奶喝了。”
薑念接過來:“謝謝大伯母,這麽晚了,大伯母還不睡?”
杜心拉著薑念的手坐到沙發上:“來和你說幾句話,念念,今天見到池亦舟你是怎麽想的?”
池亦舟的車子在外麵停了這麽長的時間,她當然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