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還在神采飛揚的和幾個人介紹著:“這座玉雕觀音,是我父親最滿意的一件作品,前前後後耗時兩年才打造好。”

“我父親的一生,都放到了玉雕事業中,對這一份事業付出了熱愛,一直希望我也可以傳承下去,可惜,我這個人,天賦一般,在這方麵滿意什麽成就。”

“今天這個展會,也是想要記錄一下我父親的成果,大家看,要是有喜歡,就當是我送了。”

薑念靜靜的聽著:“不知道朱老先生有多少徒弟呢?”

朱少:“十多個吧,許多離開之後,也是小有成就的。”

玉雕界內,能做到他父親這個地步的,屈指可數。

薑念微微點頭,沒有再說話。

是啊,學東西的,功成身退,小有成就。

而沈宇錯就錯在,太單純,又天賦過高,高到讓人無法抹去私心,奪走他的成果。

抹殺他的人生。

薑念注意到,有些作品看上起沒什麽奇怪的,但是仔細看會發現,有些怪怪的,就好像一件作品,不是出自於一個人之手似的。

沈宇和他說過,他有一些半成品,看樣子,這就是了。

朱少走開了一會,扶著一位兩鬢斑白的老者走了過來:“爸,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與舟集團的池爺和他太太,這位...”

一個個介紹過去,朱瑋老先生一個個微微點頭。

看上去是一位十分和善的老人家,尤其是在笑著的時候:“好好好,大家都好,今天能來,是給了我這把老骨頭的麵子。”

朱老先生很滿足今天的這局麵。

他已經到了這個年紀,這般成就絕對可以算的上是絕佳的。

多少人窮極一生都達不到這種高度。

就算是現在合眼,他的名譽,他的地位,都是少有人所能及的。

薑念:“朱老先生可是真正的手藝人,身體可還好?”

她當然希望朱瑋可以長命百歲了。

毀掉別人的人生,奪走屬於別人的成果,享受著這一切的美好,當然要付出代價的。

不多活一些年,親眼見證自己的一切都功虧一簣怎麽可以呢。

朱老先生笑著應聲:“還不錯,顧老經常提起你,最喜歡誇讚他的寶貝外孫女了,果然是個漂亮的孩子。”

薑念的身份不差,是顧潤的外孫女。

朱家現在想要和池家牽扯上點關係,投告無門,他還曾聯係過顧老。

可惜那個老東西年輕時脾氣就差,現在人老了,還是那麽古怪,連說句話都不容易。

聊上半天一點成果都沒有就算了,還得了一肚子氣。

薑念故作無意似的盯著自己麵前的玉雕:“您過獎了,隻不過我覺得一點奇怪,為什麽這座觀音佛像,看上去好像不是一個人做出來的似的,說不上來的奇怪。”

朱老先生麵不改色:“這就是藝術的魅力了,這料子好,我自己也耗了兩年,一直想要把它打造的,襯的起這麽好的料子,給人的感覺,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