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筱清搖頭:“我也不知道,安安用我姐的手機給我打的,小孩子說不清楚,就是在哭,我得去看看。”

“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

薑念立馬拿上自己的包跟上去。

看樣子怕是有什麽事情,跟上去看看她也放心。

米筱清一路上都很擔心,在電話裏安撫著小外甥。

姐一直照顧著安安,可以說是寸步不離,為什麽安安哭的這麽厲害,卻沒有人管呢,姐呢?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薑念開著車,安慰道:“你先別著急。”

她和米筱清是同學,認識這麽多年,對米筱清的姐姐也算熟悉。

薑念加快車速,很快就到了米筱清的姐姐家裏,家裏的門也沒有鎖,小孩在房間裏坐著。

在米筱清電話中的安撫下,已經不哭了,不過小臉上還有著淚痕,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米筱清立馬就衝上去,把外甥抱了起來:“安安,小姨來了,小姨在呢,你媽媽呢?”

安安隻有兩歲多一點,說話也表達不清楚,小胳膊抱住米筱清的脖子,聲音糯糯的叫人:“小姨!”

薑念四處看了就看,客廳裏的椅子倒了,其他的倒是沒什麽,但也看的出來很著急。

很快,米筱清的姐姐米筱溪就回去。

微微發胖的女人,發絲淩亂,臉上有點淤青。

看到她們兩個在的時候,有點羞愧,可是又躲不了了,趕緊把手裏的水果刀放下:“筱清,你這麽來了。”

她這生活過的一地雞毛,被妹妹就這麽直觀的看到,尤其是薑念也在,米筱溪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米筱清把孩子交給薑念,上前去查看:“姐,你這怎麽回事?張東濤他打你了?這個混蛋,我找他去。”

說著,米筱清風風火火的就要出去。

米筱溪趕緊拉住了她:“筱清你別衝動,他也沒討到好處,回他爸媽哪兒去了。”

妹妹這性子,比她可風風火火多了,追上去能把張東濤給打死。

婆家人多,萬一要是真的鬧出個事來,怎麽辦。

米筱清心疼的看著姐姐的臉,為她整理了一下碎發,又去拿了冰塊來:“到底怎麽回事,他以前是不是也和你動手過?姐,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你知不知道。”

薑念覺得,她在這裏可能不太好:“你們聊,我抱安安出去玩一會。”

米筱溪歎了一口氣,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她現在算是徹底體會到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了:“沒有,這是第一次,他一動手我就反擊了,他那個慫貨,平時整天坐在辦公室裏,缺乏鍛煉,不是我的對手,我攆出去追著他打。”

她不是老古董,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家暴這種事情但凡發生一次,以後就後患無窮。

兩個人過日子,怎麽可能沒有磕磕絆絆的。

可是現在,頻繁的吵架,不斷的在消磨感情。

可是有孩子在,難道能一點都不忍嗎?

可是今天,丈夫居然對她動起了手來,這是她絕對忍不了的,立馬就還擊。

要是不把他打個落花流水,都對不起她這幾年來受的委屈。

米筱清心下一肚子火,這個事,她絕對要討個公道回來。

結婚的時候她就說過,但凡張東濤對她姐姐不好,她一定不會放過他,敢動一個手指頭,她一定把對方的胳膊給卸咯。

“到底怎麽回事。”

米筱溪紅著眼,淚水止不住的流。

在和丈夫打架的時候她沒有哭過,在和婆家那一群不講理的人爭時,她也沒有哭過,她的凶悍是出了名的。

可是,在看到妹妹的時候,她忍不住。

她也會委屈的啊。

“他外麵有人了。”

米筱清聽到這話,立馬就站起來,風風火火的抄起桌上的水果刀。

米筱溪立馬上去攔住她:“你要幹嘛,放下刀,筱清,聽話。”

妹妹這個脾氣,她是真擔心會闖禍的。

米筱清眼底全是怒火:“他在外麵有人也好意思對你動手?給他臉了,他那爪子幹脆也別要了,什麽東西,畜生不如。”

她知道,夫妻兩個人,爭吵免不了,可是作為一個男人動手是怎麽回事?

尤其是這個混蛋還是自己的錯,原則性錯誤,不可原諒。

自己做了錯事,反過來和她姐動手,欺負他們家沒人了嗎。

米筱溪死死的攔在門外:“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米筱清,你自己還是個律師,不要衝動。”

米筱清:“我又不會打死他,肯定留口氣在,律師不是人嗎,律師就是專門治他這種人渣的,老娘判到他褲衩子都不剩。”

她又不是眼瞎,姐夫以前對姐姐有多好,現在呢?

醬油瓶倒了都不會去扶一下的二世祖,就憑著自己這兩年升職加薪,爬到了總經理的位置,飄飄然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米筱溪死死的攔住,勸了半天,才把妹妹拉回到沙發上去坐著。

“姐,他這是原則性問題,你還能原諒他嗎?還要和他過嗎?”

米筱溪不斷的掉眼淚:“我們的感情早就消磨幹淨了,可是還要邵邵和安安。”

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心比天高,不受氣的人,可是...

生活會磨平你的棱角。

她還要為兩個孩子考慮不是嗎。

米筱清冷著臉:“他在出軌的時候,在對你動手的時候,可沒有考慮過兩個孩子會怎麽辦。”

當著安安的麵就打起來了,人渣一個。

這種人,指著他去心疼孩子嗎?

米筱溪哭的停不下來:“筱清,我和他過不下去,孩子怎麽辦?”

外麵的那個女人都跑到她麵前來了,她還怎麽過?

如果離婚,安安還小,可是大兒子,是會被判給丈夫的。

下午的時候,大兒子放學回來,邵邵看到媽媽的臉立馬放下書包。

“媽。”

米筱清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衝動,這才離開。

上了車,米筱清臉色難堪極了,和薑念吐槽了起來:“這個畜生,我姐當初剛畢業沒兩年,事業上升期嫁給了她,生完邵邵之後過了五年才重新回去上班,和社會脫軌。”

“好不容易,事業有了起色,麵臨著升職的時候,又生了二胎,他倒好,就是這麽對我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