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懷孕後期,七個多月的時候,薑念已經基本上放下工作,隻處理一些簡單的事情。

在家安心養胎了。

晚上的時候也睡不好,忽然被噩夢驚醒,一身的冷汗。

池亦舟也隨即跟著醒來,打開燈:“做惡夢了?沒事沒事,我在呢。”

池亦舟摟著薑念的肩膀哄著。

到了現在,薑念總算是沒有那麽大的反應了,胃口也變的好了起來,但是呢,晚上的睡眠質量已經嚴重下降。

薑念縮在池亦舟的懷裏,平複心情,聲音也悶悶的:“我夢到,你跑了。”

池亦舟並沒有覺得好笑,而是輕輕的拍打著薑念的後背,嚴肅認真的回應:“夢是反的,我怎麽能跑的出你的五指山呢。”

薑念夢到這樣的事情,說明此刻很沒有安全感,他要做的是給薑念足夠的安慰。

他怎麽會跑呢,薑念是他這一生都注定無法割舍下的牽掛。

薑念依然還是興致缺缺:“你不光自己跑了,你還把小晏也一起帶走了。”

她怎麽追都追不上,自己徹底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不管她如何的挽留,池亦舟和薑晏都沒有轉身,越走越遠,她抓不住。

池亦舟伸出胳膊去,到了一杯水:“那就更不可能了,小晏怎麽可能跟著我跑,他大約會把我的腿打折,拉到你的身邊來,給你處置。”

讓薑晏那小子拋棄薑念?

根本沒可能。

薑念喝了幾口水,慢慢的,那種鬱悶的情緒逐漸疏散開來:“要不你明天晚上去次臥那邊睡吧,你還要上班,一直睡不好怎麽能行呢。”

自己最近幾天睡眠不好,幾乎晚上都會醒一次,搞的池亦舟也睡不好。

她現在已經不去上班了,但是池亦舟不一樣啊,還有許多工作等著。

池亦舟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念念這就要卸磨殺驢,把我掃地出門了嗎?”

不在自己的眼前看著,他怎麽能放心。

薑念的辛苦是因為要生屬於他們的孩子,他卻躲清閑似的逃避開,算什麽男人。

薑念故意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把:“我還不是關心你嗎,不識好人心。”

這麽一鬧,兩個人都沒什麽睡意,索性聊起了其他的。

池亦舟:“雷禦風那邊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他不會再有任何折騰的機會了。”

雷禦風做事確實大膽,敢冒險。

暗示但凡做過的事情,是會留下痕跡的,打了不少的邊緣球,足夠他進去好好安分幾十年。

至於楚嬌茜...

這個女人的搞事情,完全是在瞎折騰,惡心人是可以,但是要鬧出什麽大風大浪,沒可能。

薑念對這些一直都很清楚,了解的徹底:“你心裏有數,處理好就可以了。”

幾天後,楚嬌茜氣勢洶洶的衝到了如一事務所。

前台把人攔住:“這位小姐,請問您找誰呢。”

這人看上去是來鬧事的吧。

楚嬌茜此刻早已經沒有所謂的理智可言,氣勢洶洶的越過前台去,輕車熟路的往裏麵闖:“薑念,薑念你給我出來,有本事做你別躲著啊,當什麽縮頭烏龜,你出來。”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也過來幫忙:“這位小姐請你冷靜一點。”

楚嬌茜哪裏能冷靜的下來:“薑念你躲什麽,你給我出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

“我們薑律師不在。”

米筱清也跟著出來,看大是楚嬌茜,眼神一下子就冷下來:“都讓開,我倒要看一看,她要作出什麽花來。”

楚嬌茜也不怕的,上前幾步,眼神憤怒的直直對著米筱清:“我要見薑念。”

米筱清他們和薑念是最好的朋友,完全就是一丘之貉。

薑念多有本事啊,把男人玩轉在自己的手中,成就了薑家,也成就了如一事務所現在這無可撼動的地位。

米筱清看著麵前的女人,多少有點無語,好像看弱智似的:“楚小姐很威風凜凜嘛,全世界都要為你讓路不成?”

楚嬌茜冷著臉,還是那句話:“我要見薑念。”

米筱清有些時候,真的懷疑楚嬌茜的腦回路是怎麽轉的,怎麽理直氣壯氣勢洶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占了多少理呢:“薑念不在,聽懂了嗎?”

“我也奉勸你,最好安分一點,不要去打擾薑念,不是誰都有時間整天看著你瞎折騰的。”

雷禦風那邊的案子是沈林在處理的,現在沈林還在與舟那邊。

薑念現在已經到了孕後期,不適合被打擾。

楚嬌茜現在這麽急迫,怕是因為雷禦風馬上要倒台,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少奶奶夢破滅吧。

楚嬌茜從一開始就看不明白自己的位置。

總覺得自己是真愛無敵。

薑念能回頭是岸,不搭理他們,大家各過各的就好了不是嗎?

可是這對夫妻就是不消停,不作活不下去似的。

楚嬌茜冷笑著:“不在?我看她是不敢出來吧,在背後玩花招算什麽,她就是個無恥小人。”

米筱清看著楚嬌茜這咬牙切齒的模樣,反而感覺心情釋然的:“誰是小人,大家心裏都有數,怎麽,你們玩花招就是兵不厭詐,別人反擊一下就是天理難容?”

“在你眼裏難不成你要害別人,別人就要乖乖的站在原地,隨你擺布是嗎?”

“楚嬌茜,不要忘記了,哪怕你一事無成,你也曾經是一個律師,是非黑白都不懂,心胸狹隘,你有什麽資格?”

“我大可以告訴你,你們夫妻到現在完全是咎由自取,你心裏很清楚,你們的這些做法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你是在知法犯法。”

就楚嬌茜現在這個樣子,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律師嗎?

連自己的立場都搞不懂,還指著這樣一個人,能為其他人去伸張正義不成。

楚嬌茜要是能聽的進去這些話,就不會站在這裏了:“你當然是站在薑念那邊的。”

旁邊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何燕開口道:“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大家誰都不欠你的。”

當初他們是一起進來的,隻有楚嬌茜離開了。

在如一的時間不長,但是搞事情的本事可不小,還喜歡推卸責任。

楚嬌茜看過去,有幾個都是她的熟人,一個個眼神裏的不滿,顯而易見。

楚嬌茜有一種全世界都在與她為敵的感覺。

薑念活成了被所有人維護的樣子,而她,卻被人人唾棄。

本不應該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