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其實還是害怕的,不過怎麽說她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害怕是沒有用的。
雙手握住池亦舟的手,她不是不自量力的覺得自己要改變甚至是感化池亦舟。
隻是他們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
池亦舟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對。
池亦舟平複了一會心情,語氣也恢複了過來,握住薑念的手腕:“不疼?”
薑念委屈巴巴的:“疼。”
怎麽可能不疼,她的骨頭都快碎了,一個個都都是暴力狂的屬性嗎。
“知道疼沒想過殺了我?睡夢中殺人很容易,你在我的枕邊,輕而易舉。”
池亦舟動作親昵的揉了揉薑念的手腕,被之前捏過的地方,薑念的皮膚白皙,這樣的痕跡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語氣平和,稱的上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叫人不寒而戰。
薑念一點都不懷疑,池亦舟會做出什麽危險的事情來。
然而池亦舟仍然在繼續:“害怕是永無止境的,殺了我你就不用害怕,這個辦法如何?”
薑念戰戰兢兢,心下暗罵你個瘋批,老娘還想要好好活著呢,誰要幹那種作死的事情。
眼眶紅了起來,淚水打轉,欲落未落,更顯得柔弱無力:“你如果不想見我,我可以離開你的視線,可你怎麽可能這麽說自己呢。”
“我想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眼神中帶著濃鬱的真誠。
最高的境界就是連自己都騙過去,這狗東西要是還不相信就有點太過分了。
“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害怕。”
薑念小心翼翼的捏住一角池亦舟的袖子,小聲抽泣起來。
池亦舟看著她這個樣子,第一次懷疑,難道他可怕到把人給嚇哭了?
“不哭了,嚇你罷了,這點膽子也敢招惹我。”
池亦舟抱住薑念,身邊有這樣一個人,感覺似乎還不錯。
時間還早,薑念卻已經沒有了睡意。
身邊有這麽一個定時炸彈,要不是她心大,估計都能給抑鬱了。
……
池亦舟來到與舟集團投資建設的私人醫院。
“池先生來了。”
中年院長站了起來,態度恭恭敬敬。
他和池亦舟也算是認識有好多年了,讓身邊的護士和學生都出去。
“池先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過了,是不是情況好轉了不少?”
李醫生坐下,用一種很輕鬆的語氣開口聊了起來。
他做了池亦舟十年的心理醫生,眼前這個男人最嚴重的時候曾一度住進了醫院,無法走出來。
這些年也一直都保持著半個月一次的頻率,就算是人在外地,也會和他保持聯係。
而這一次距離上次見他,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
對於池亦舟的情況,這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他也好奇,池亦舟是不是已經尋找到了內心的一種疏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