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幾個人一下子沒話說,隻是怒瞪著自己,池靈冷冷一笑:

“釀出來的酒,是要喝進肚子裏的,你們連自己平日裏的個人衛生都沒解決好,真讓你們過來釀酒,細菌有多少,我都沒辦法估計。”

又一個男人跳了出來,他是生產隊的十分工陳東生,他第一個帶頭不服氣,

“池靈,你這話說得不合理,我們手上不衛生,釀酒之前把手洗幹淨,指甲剪幹淨不就成了嘛,你至於上綱上線的?我們鄉下人不都這樣?”

“那我為什麽不剔除他們幾個的資格,偏偏把你們幾個踢出去?

他們不也是農民嗎?

真有意思,麻煩幾位同誌舉起手讓他們看清楚。

人家這是習慣性的講衛生,不是臨時起意把手洗幹淨的,你們呢?邋裏邋遢,做什麽飲食行業。”

池靈不怕得罪人,她就怕不講衛生,釀出來的酒有細菌。

不對比還好,一對比,大家都閉嘴了,的確,這些沒被剔除的人,男的板寸清爽,女的把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指甲縫裏連泥都沒有,幹淨得很,秒殺他們一百條生產隊的田埂。

陳東生一下就閉了嘴,他是想學釀酒的。

這樣以後要是釀酒廠開起來了,他能混個老師傅的名頭。

就算開不起來,等池靈收果子的熱乎勁過去,他也能撿起這門手藝,

釀點酒,跟周圍那些老酒鬼換雞蛋、換糧食、甚至換錢……

但他所想的一切,都被池靈拒絕了。

其他幾個人也都知道池靈這是不打算通融,一股腦散了,打算去果林多摘幾斤水果,這不也是能換錢的嗎?

陳東生也是這麽想的,但就在這個時候,池靈敲了敲桌子。

“陳東生是嗎?你著急走什麽?”

“不走你讓我留下來幹嘛,做反麵教材?剛剛不是你讓我走的嗎!”陳東生也就十八九的年紀,不比池靈大多少,一聽池靈的阻止,登時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池靈懶得理他,徑自問:“你有力氣嗎?”

“有!我可是生產隊的十分頭!”就是每天都能掙十個公分的重勞力,論別的陳東生不敢誇大,但論力氣,陳東生在五星生產隊敢認老二,沒人敢認老大!

大家私底下都叫他陳大力。

“給你個工作機會,要是不去摘果子的話,就留下來幫我扛東西,

之後表現要是好的話,教你釀酒也不是不可以。”

池靈也想在生產隊,多培養幾個自己的人。

陳東生耳朵一動:“要表現多久?”

“……等你什麽時候自主講衛生開始。”池靈呼了口氣。

她主要覺得,陳東生是真心想學釀酒的,被剔除的時候,雖然不服氣,可陳東生沒有鬧事的心思。

這也是池靈為什麽給他一個機會的原因。

陳東生想了想,“行,那我留下來給你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