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池靈這句準話,柳蘭花算是鬆了口氣。
“今晚來我家吃飯,帶上陶家這仨孩子。”柳蘭花說。
池靈搖頭婉拒:“他們放學挺晚的,我還是自己過去吧,得先把晚飯準備好。”
“你也夠辛苦的,真不知道你奔著什麽去……”柳蘭花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嬸子先走了啊,你忙你的。”
“噯,嬸子慢走。”池靈送柳蘭花出了門,直到徹底見不著人影,才從桌底下拿出自己先前寫的信紙。
池靈看著上麵肉麻控訴的內容,很難想象這是自己寫的,不由喃喃:
“好歹在學校的時候,寫作文也是全班第二名,怎麽寫信的時候文筆這麽差呢?一定是這個年代的信件格式太難了。”
這年頭,知青往外寄信沒這麽容易,就怕有“見諜”餘孽往外傳信,所以寄出去的信都是要好好檢查的。
池靈仔細一想,還是不給蕭雲睿寄信了,便把這封肉麻的信塞進灶膛裏點火,
然後提著裝滿紅薯糕的菜籃子,去找木栓妞,跟她一塊去許明升家。
柳蘭花指了指許二妹出嫁前住的房間,“在裏麵呢,我去做飯,池靈,栓妞,拜托你們倆了。”
“嗯。”池靈答應下來,拉著木栓妞豐富,“你開導人的經驗比較足,待會你跟二妹說話,曉得沒。”
木栓妞瞪大眼,“那你呢?”
“我負責遞紙巾啊。”池靈懟人還行,安慰人,她真不行。
今天柳蘭花讓她們來,是勸離不勸合的,柳蘭花和許明升夫婦希望女兒離婚回娘家,別在婆家受窩囊氣。
萬一說著說著,許二妹神誌不清來一句“我不離我愛他”,池靈真的害怕自己暴脾氣控製不住,一耳巴子抽過去。
木栓妞眨眨眼,“那我敲門了啊。”
“叩叩。”
連續敲了好幾聲,木栓妞讓自己的聲音盡可能溫柔,“二妹,是我,栓妞,我和靈兒來看你了。”
門很快被打開,許二妹激動地笑容迎接兩人,但很快就又恢複了情緒的低落。
“你們怎麽來了?”
“要是再不來,靈兒就要發飆了。”
木栓妞笑嗬嗬地拉著池靈坐下來,對許二妹說,
“你看靈兒的臉多臭,都是你這些天不來幫忙釀酒,她生氣了,靈兒多小氣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池靈:“……”
姐妹,踩歸踩,別拉上我啊。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池靈隻好點頭,“嗯,你身體養得夠久了,該振作起來努力掙錢了,二妹,我需要你。”
釀酒需要人手,尤其何義軍還把生產隊果林交給她打理了。
許二妹聽到養身體這三個字,滿臉一僵,旋即苦笑道:“靈兒,我恐怕不能再幫你釀酒了,我婆家不喜歡我經常往娘家跑。”
尤其不喜歡她跟池靈學釀酒,說她學了手藝本事,心就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