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娘脫下腳上的臭膠鞋,用力甩在覃宇國的臉上。

“啪!”

一個很明顯的鞋印出現,覃宇國被打倒在地,剛拿了,沒來得及吃的高粱飯跟紅薯掉在地上沾了泥。

秋實娘叉著腰,在知青營裏大鬧。

“各位同誌可長點心吧,你們知青營裏出賊了!”

“偷人家小學生帶去學校的白糖糕,真是餓死鬼投胎呢!”

“偷了東西,還威脅小孩回家不許跟大人說,呸!真是個雜碎!”

“別看了,就是被我打在地上的這個狗犢子,就是他偷的!”

秋實娘義憤填膺的說。

“原來覃宇國偷東西了啊?”

“難怪最近他吃紅薯飯都不積極了,原來偷吃吃飽了。”

“我們知青營可不能留這樣的人,這一次是偷小孩的白糖糕,下一次偷啥?”

“我家裏人剛從城裏寄了點雞蛋過來,可要藏好不能給覃宇國偷了。”

一時間,大家夥聽風就是雨,所有指責都落在覃宇國的身上,對他進行踐踏和聲討。

“我沒偷東西,我沒有!!”覃宇國麵紅耳赤的爭辯。

秋實娘衝上去抽他耳光:“還說沒有?你再說一句給老娘聽聽,看不打死你!”

覃宇國倒在地上,被秋實娘啐了好幾聲,口水都從眉毛耷拉到眼睛裏了。

秋實娘恨得咬牙切齒:“我且明天再看看,要是我家秋實屁股留了青,不能上學,我明天還來打你!”

說完,秋實娘就走了。

至於另一邊的許俊男家,也是氣得夠嗆,但又不敢去找撕碎孩子書包的池靈算賬,因為理虧。

隻好把所有怒火都發泄在覃宇國的身上,這不,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下去,晚上時,覃宇國剛要躺下休息。

閉上眼,便被人潑了一桶糞。

旋即,耳邊就炸開驚詫的聲音。

“覃宇國餓瘋了,不僅偷小孩子的白糖糕,還偷生產隊的糞吃!!”

覃宇國聞言,氣得喉頭腥甜,整個人歪頭暈了過去,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第二天早上四點,萬籟俱寂的時候,池靈拿著手電筒和一些異能催生的大白菜,往紅旗生產隊的方向走去。

到的時候,天還沒亮,黑蒙蒙的,池靈趕緊拎著麻袋裏的白菜快步走向紅旗生產隊的牛棚。

這會兒還沒到幹活時間,生產隊的社員和被下放的人,都還沒起來。

被下放的人一般都是睡在牛棚或者豬棚,臭烘烘的。

池靈捏著鼻子,走到了牛棚,敲了敲外頭的柵欄,半晌後,裏頭才傳來蒼老的聲音。

“誰呀?”

“夏荷奶奶,是我。”池靈壓低聲音。

沒錯,她今天是來找何半夏夫婦的,想看一看何半夏的血吸蟲病恢複得如何了。

聽到池靈的聲音,牛棚很快就被打開,一身臭烘烘的夏荷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