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靈漫不經心地說著。
許桂香變了臉色。
“你！你！你——”
“我什麽我？”池靈挑眉，不卑不亢地看著許桂香。
許桂香憋了半天：“你小心我去公社舉報你！”
“去啊。”
“……”
出乎意料的回答，許桂香才驚覺，或許池靈根本不怕被舉報。
是啊，要是池靈怕事的話，今天就不會來這了，一時間，許桂香急了。
她的兒子陳東生，雖然不是個乖的，但卻很孝順，對她這個老娘也很不錯。
現在雖然一個月隻是十五塊錢的工資，但出師後，一個月能領六十塊。
六十塊相當於什麽？相當於他們家一年到頭攢下來的錢！
要是池靈因為一點小事，就把陳東生開除了，許桂香是饒不了池靈的。
池靈繼續說：“許桂香同誌，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十下，並且在我準備好的保證書裏摁手印，
保證以後不會再找我麻煩，你教唆孩子在外麵罵我是騷狐狸的事兒，我就當沒聽過。
第二就很簡單了，我去你娘家走一趟，讓你嫂子心裏長刺兒，並且將陳東生開除。
你選吧。”
許桂香僵著臉，還是不大願意動。
“行，我知道你的選擇了。”
池靈鬆開抓著的門板，轉身要走。
“等等！”
池靈還沒走遠，許桂香就趕緊開口喊停了她：
“我要是選第一個，你就不會去我娘家嫂子那亂說話，也不會開除我家東生？”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池靈沒有出爾反爾的習慣：“當然，一個唾沫一個釘兒。”
“算你狠！”許桂香抬手，拍在自己的嘴巴上。
“沒吃飯？”池靈詫異望著她，“打用力點！”
許桂香遲疑，咬咬牙，“啪啪啪——”
十個耳光，不緊不慢，節奏有序。
池靈聽得那叫一個舒服，原來以公謀私的感覺這樣爽啊？
不過饒是爽快，她卻是以後都不要做這種事了，太虧心。
池靈見她打完了耳光，立刻從懷裏拿出準備好的東西，遞過去。
“摁手印吧。”
許桂香懷疑地盯著她：“這不會是借條吧？池靈，你別欺負我不認字……”
“愛信不信，不信，你前邊那十個耳光就白打了。”
池靈要收回紙張的架勢，讓許桂香嚇得夠嗆，趕緊扯過來，用木炭塗了手。
黑乎乎的拇指往下一壓，指紋就落在了紙張上。
“現在可以了吧！記住你說的話！”
“放心，東生是我最欣賞的徒弟，我怎麽舍得開除他呢？”
池靈看著許桂香紅腫的臉，笑眯眯。
“嘭！”許桂香一把關了門。
吃了閉門羹的池靈一點也不氣惱，優哉遊哉回了家。
在田埂上還和路過的村民打了個招呼，承諾等新酒出窖，一人送他們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