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諷刺的語氣。
要是換做以前,還住在城裏,還能領著每個月的商品糧過日子。
池母一定撿起地上的棍子,朝池靈的腦袋上打,讓她別這麽囂張。
但現在,不同往日了。
池母沒接話茬。
池靈幫她說。
“我知道你們是什麽打算,希望我收留你們,管吃管住管養老,是嗎?”
她的語氣很衝,讓池父池母臉上掛不住。
一直沒說話的池父,終於站出來,代替妻子向池靈施壓了。
“我們是你爺爺奶奶,你幫我們養老有什麽不對的!
池靈,小時候爺爺奶奶對你的好,現在需要你報答了,你可不能狼心狗肺。”
池父扭開臉,不讓池靈看見自己臉上的不自在。
“小時候對我的好?你是說這個嗎?”
池靈把裙子往上踢了踢,露出腿肚子位置上,那一道嬰兒拳頭大的燙傷。
看到這個,池父渾身跟裹了針一樣,站立難穩。
池靈笑著說:“爺爺奶奶小時候對我真好呢,我就是不小心打碎了家裏的狗碗,
就拿燒燙的煙嘴摁在我腳上,要讓我長記性,
爺爺,這可是您用那柄心愛的煙杆子親手燙的,別人能忘,您不能吧?”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提它做什麽,爺爺當年是不小心的。”
池父滿臉不自在,真是誰養隨誰,這性子,跟金國豔那不下蛋的母雞一模一樣。
倔得很,讓老人家一眼瞧過去,就不喜歡。
池靈拍拍手,“爺爺說是不小心,那就是不小心燙的,想讓我給你們養老,也可以。”
“呼……”老倆口鬆了氣,總算能有片遮風的瓦睡覺,有一碗飯可吃了。
池靈繼續說:“不過住進來之後,我不敢保證,會不會經常發生虐待老人的事,
比如,用燒火鉗燙一下爺爺您老人家,再或者是奶奶您老人家,
這鄉下的燒火鉗,可都是鐵做的,燒紅的鐵往皮膚上一燙……”
“啊!”好像感覺到了那一幕,池母率先嚷了起來,“你,你這個不孝女!”
“知道我是不孝女,就別忘我身邊湊,不然,我就把你們小時候對我的“好”,一一還回去!”
丟下這句話,池靈轉身把釀酒廠的門鎖上,就從老兩口子的身邊走過,完全不把他們的跳腳放在眼裏。
這倆老東西若是個好的,提什麽要求,池靈都會斟酌著答應,更別提一碗飯一片瓦。
但池家這對爺爺奶奶,不配在她麵前蹦躂,試問誰會對一個孩子動手?
池父池母,他們會。
“老伴,咱們咋辦呀?這死妮子心鐵得很!”池母慌了。
池父抬抬手,“咱們先去地裏偷個番薯吃吧,我快餓暈了。”
吃飽了,再想辦法對付池靈也不遲,反正現在也知道她在哪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