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靈擲地有聲的幾句話,立刻就把所有人都震懾了。

他們來這裏幹活為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每個月的錢養家糊口嗎?

“池靈,你怎麽可以這樣,不給我們發薪水的話,你這釀酒廠也開不下去。”

“對啊,我們都知道現在沒有什麽事兒,不用在廠子裏待著,你非要我們堅守崗位,你自己卻請那麽久的假,真當我們沒意見嗎?”

池靈冷笑一聲:“你們有意見可以去舉報,我說了,誰這麽不服我池靈當廠長,就找誰給你們發薪水去,教你們技術,給你們工作,慣著你們,你們就是這樣糊弄我的?”

有幾個人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但更多人還是雄赳赳的,覺得池靈做得太過分。

再怎麽樣,也不能扣人的薪水吧?

“要不是你當初把廠長的位置奪走了,我們也不至於找你啊,我覺得還是趙端正同誌適合當廠長,你退下來是應該的。”有好幾個人淡淡地嘟囔道。

“我師傅是釀酒廠的廠長,公社後麵已經下了文件,都貼在廠房門口,你們裝看不見是嗎?

看來還是我師傅一個女同誌,平時太好說話了,才讓你們樂得找不到北。

剛剛不肯服我師傅這個廠長,行啊,去找自己服氣的人給你們發薪水,這大半個月以來的活兒,謝謝你們幹齊全了,你們的薪水我照整月給你們。

但是從明天起,你們不用來釀酒廠上班了!有意見的話,盡管來找我這個代理廠長!”

新官上任三把火,陳東生就是看不慣別人欺負池靈,怎麽著?

他連親媽都敢拒絕,更何況是這麽一群不守規矩,吃著別人的飯、說著別人壞話的白眼狼。

“陳東生,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拿著雞毛當令箭呢?趙副廠長都還沒說話,輪得到你?”

“咋的?你想說我母雞打鳴不夠資格?要不要脫了褲子咱倆比比?”

陳東生看向說話的人,朝地上狠狠一呸:

“就會逮著這句話說屁話,總之,你們幾個被開除了,薪水一分不少的給你們,少在那說屁話,我可沒我師傅這麽好說話!”

陳東生也是個凶的混的,這官威一甩,好家夥,許二妹、吳家兄弟等好幾個以池靈馬首是瞻的員工,紛紛星星眼的看著他,崇拜至極。

“趙副廠長,您說句話啊。”這些人端不住了,他們敢欺負池靈,還不是因為池靈是外來的知青,在五星生產隊沒根基。

可陳東生不一樣,往上幾代都是在這裏駐紮,老土著了,老娘許桂香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見情況不對,他們隻能求助趙端正。

趙端正臉上跟火燒了一樣難看,他知道池靈和陳東生肯定不給自己麵子的,關乎到自己的利益,趙端正還是不會為這些人出頭,語氣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