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靈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跟陳東生等人一塊忙著開酒窖。

將這些釀好的酒全部都裝進瓶子裏。

“師傅,您要不要去看看?於奶奶平時對您最好。”陳東生遲疑著詢問一句。

這時候,外麵走來的李月英,大咧咧的說了句,“去什麽去,池靈又不是他們家的人。”

李月英腰間別著白毛巾,看這個姿態,應該也是剛從於家幫完工過來的。

李月英說完這句話,解下白毛巾丟到一旁,嫌晦氣,

然後才走進工廠,幫吳大兒的手一塊裝酒。

這些天她經常來酒廠幫忙,因為覺得池靈對她幾個兒子器重,

所以也沒談工錢的事,一坐下來,李月英就開始說於家的八卦。

“這老太太還沒入土呢,於家那三姐弟就開始吵吵起來了,

哎喲喂,你是別提那場麵對尷尬了,我們這些村裏去幫忙置辦喪事的同誌,

連矮凳和**茶都沒能喝一口,匆匆忙忙替老太太擦好身體,換上壽衣,就待不住了。”

池靈在不遠處聽著,頓了頓手裏的動作。

“師傅,酒。”陳東生看著順著漏鬥溢出來的酒,有點心疼。

池靈趕緊正色,“月英同誌,於家在吵吵什麽?”

李月英見她問,嗐道:“你們獨生子女不曉得這個事情。於家那兩個死丫頭,當場就帶著自家爺們鬧喪禮了,非要於錢同誌把老太太的積蓄拿出來大家平分什麽的。”

拿了好幾斤千足金的池靈有些懵:“積蓄?什麽積蓄?”

李月英搖頭,“不曉得,於錢說沒有積蓄。但是於燕和於鳳那倆姐妹,卻非說小時候經常看到老太太拿糧食換金子,懷疑於錢獨吞了。”

池靈沉默沒說話。

可話匣子一開,李月英這種八卦的農村婦女怎麽還停得下來。

李月英一邊幹活,一邊三心二意的說起了於家的熱鬧。

“要我說這於燕於鳳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找金子就找金子嘛,何必在老太太的喪禮上鬧呢,現在村裏麵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都去他們家主持大局了,後麵還有得熱鬧可看。”

“噯,你們說說,於家那老太太真有這麽精,知道用糧食換金子?”

嘭的一聲,池靈手裏的酒瓶子摔在地上,碎了,打斷了李月英說的話。

李月英成功停下話茬子,“池靈,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在想酒的事情,月英同誌,你要是不幫忙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酒廠幹活需要安靜和細心。”

這是在嫌她囉嗦呢。要是換做以前李月英肯定大噴口水罵過去了,但現在她知道池靈沒壞心眼,說的也是實話,就立刻說。

“那我不講話了,咱們幹活吧。”酒廠的業績好了,自家五個兒子才能趕緊出師。

到時候一個月能掙這麽多錢上交公中,想想都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