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麵包窯蓋好之後，陶子月兩手空空地回到池靈身邊。
池靈看了她一眼：“黃沙呢？”
“大哥二哥在後麵搬，讓我先回來。”
陶子月鼓著腮幫子，蹲在麵包窯麵前眨了眨眼：
“靈兒姐姐，你要黃沙就是為了建這兩個墳包嗎？”
“……這不是墳包，怪不吉利的，快呸兩聲，這個叫麵包窯。
月亮，待會兒你跟姐姐一塊在家建麵包窯，
咱們快點完工，燒幹之後就可以烤紅薯糕芋頭糕了。”
池靈一個人真的忙不過來。
雖然陶子月是個手殘，動手能力真的不強，但是，放在身邊捏捏泥巴還是不錯的。
陶子月好奇地詢問：“靈兒姐姐，咱們家裏不是有一個麵包窯了嗎？幹嘛還要建這麽多個呀？”你千萬別往外邊兒說
“當然是為了掙錢，月亮，姐姐信任你才跟你說這麽多。
這些麵包窯烤出來的吃食，都是姐姐要送到公社換錢的！”
“換錢？姐姐你放心，月亮絕不會把姐姐投機倒把的事情往外說。”陶子月捂著嘴巴，鼓鼓的腮幫子跟個小倉鼠似的。
池靈摸摸她的頭，說：“等掙了錢，姐姐就送你們去上小學，好不好？”
陶子月眼睛睜更大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池靈。
“靈兒姐姐，你要送我去上學？”
“嗯！不僅是你，桃子和小太陽也要去。”
池靈十歲的時候，也才讀小學，但陶家兄妹呢？
已經是上山打豬草、下地幹農活的一把好手了。
雖然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但池靈觀念不同，她深知還有幾年高考就要恢複了。
自己是趕不上這陣風了，也不需要趕。
但陶家兄妹把不同，把他們培養起來，是真真切切改變人生的機會。
尤其是陶子華，今年十二歲，功課趕一趕，五年後高考恢複，十八歲正好上大學！
池靈的話讓陶子月濕了眼睛。
“靈兒姐姐，你對我們實在太好了，我、我們不能去上學的……”
“為什麽？”池靈微微一怔。
陶子月揣著小手，雙腳並攏地坐在板凳上：
“哥哥說靈兒姐姐遲早要離開我們，我們不能過分依賴靈兒姐姐，要自己強大起來，好好幹農活，多掙糧食才是正經事。”
“放屁！”
池靈翻了個白眼：
“學習也是強大的一種方式啊，難道你想一輩子在五星生產隊種田嗎？你哥哥說的不對。”
陶子月從來沒見過池靈說髒話，一下愣住了。
池靈說：“上學讀書也是讓自己強大的一個途徑，月亮，桃子那邊我會去遊說的，你隻需要告訴我，想不想上學！”
“想。”陶子月怔怔點頭。
她每一次看到生產隊的小學生帶著紅領巾，挎著小書包，
一遍背著課文一遍回家的時候，都會很羨慕，想著有一天也能帶上紅領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