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郡,姬府。

沁心園。

此時,姬夢才剛入住的院裏,就迎來了第一波客人。

好不熱鬧。

但凡這些來圍觀的人,無一不是跑來看熱惱的。

方才,那姬夢正耍著劍,卻不小心傷了當今小王爺。

此消息一流傳開來,眾說紛紜。

有的人認為是姬夢武功太高、太強大,所以才能輕易傷了這小王爺。

有的人又覺得是這夜冷太過大意,才會不小心被傷著。

然而,他們沒有任何人,會認為是也冷自己傷了自己。

畢竟一般人沒事,誰會願意留下一滴血?弄掉一塊肉?

那沾染著血漬的黑色緞子上,還印著幾塊花瓣。

但凡剛才站在這裏的人,可都眼睜睜看著姬夢在那院子裏舞劍。

把那一套劍法耍得行雲流水,就連落花也被卷入了那陣旋風之中。

而此時,姬夢竟然要夜冷自己說他是怎麽受傷的?

明眼人一瞧,不都認為是姬夢想讓那夜冷幫她打個幌子嗎?

然而夜冷也就這麽辦了。

對著那誠惶誠恐的姬川,慘然一笑:“看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小姐練劍了。先行告辭。”

夜冷說完,對著身後的護衛隊使了個眼色。

那轎輦立馬至夜冷跟前。

隻見他胸口上裹著紗布,淡淡的走上了轎輦。

姬夢給氣了個說不出話來。

夜冷要是現在就這麽走了,她不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嗎?

剛才,她故意要夜冷自己說,就是想讓夜冷指責她。

隻有這樣,她方能找到破綻,從而為自己洗脫罪名。

卻沒想到,最後,她還是給夜冷擺了一道。

這該死的小王爺,今天竟然兩次耍了她?

先是故意受傷。

後是假裝自己內心很受傷。

難道,這裏這麽多人,就沒有誰看出來了嗎?

姬夢回頭,看著姬川。

隻見這眾人之中,隻有姬川在微微點頭向她示意。那是在叫她不要擔心。

看來,這裏的明白人,不止她一個。

姬川看著夜冷走上轎輦。

白色的須眉微微挑起。這個小王爺,行事向來不會如此客氣。怎麽今天,被姬夢傷了,卻諸多容忍?

那這問題,肯定就不是出在姬夢身上了。

多年在朝中做事的姬川,還是了解這個小王爺的心性。

趁夜冷還沒走,姬川心裏想著該怎麽為自己這個小孫女開脫。

畢竟傷害了王族,可是重罪。

即便是夜冷不追究,可也會讓他們紫瀲世家的人,落個沒有禮數的名聲,到時候在整個王郡之中,連頭也抬不起來。

但見那夜冷,已經慵懶的歪在轎輦之中,他這個做臣子的,也不好前去打擾。

就在這時,姬夢突然從人群之中站了出來。

“你等等!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休想走出這個府邸!”

姬夢怒了。

憑什麽她就該遭人陷害?憑什麽她遭人陷害了,又要莫不吞聲?

既然沒有任何人,站出來幫她說話,那麽,她也就隻好自己站出來辯解!

要是她真的傷了夜冷,那想怎麽冤枉她都可以。

但是,她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