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此時又怎會放過好不容易抓到的機會?

人堆裏,姬夢正難堪的站在那胭脂老板跟前。/

此時,這裏早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姬夢是想出去,根本無路。

麵對這老板,可他卻又極盡言語上的羞辱,叫那些圍觀的群眾,笑得好不開心。

“就給你說了,你買不起胭脂,就別來我這店。非得要我給你難堪。窮酸的小丫頭,就別用胭脂嘛。回家去柴房抹把灰在臉上,不照樣‘好看’得很嘛。”見圍觀的人數,越來越多,老板越說越來勁。

唾沫橫飛,話匣全開。

像是裝滿了子彈的機關槍,‘噠噠噠噠’響個不停。

姬夢隻站在那裏,默默接受著這老頭的無理羞辱。

不是她罵不贏、打不贏。

而是她一出口,那她不是也跟這勢利眼老頭一個樣子了嗎?

她要是出手,將這無辜的老頭打成重傷,又有些於心不忍。

當下,也隻好能忍則忍。

“姑娘,依我老頭子看來,你要是想買胭脂,不如學學那些銷金窟的姑娘們,以你的姿色,會有男人給你買胭脂。”

那老頭眉飛色舞,把圍觀的眾人,都逗樂了。

“銷金窟?”姬夢眉梢一挑,她怎麽就不知道這地方在哪兒?

“銷金窟你都不知道?果然是個窮酸姑娘。老爺子我來告訴你,那銷金窟啊,就是……”

話還沒說完,老頭突然被人摁住了手腕。

來人幾乎是從天而將。

從那些密密匝匝的人身後,飛躍進來。

紅色的發,在空中淩淩飄舞。

狹長的眼,在那玉琢的臉上,往上微微挑著:“再說這般汙人耳的話,別怪我手下無情!”

夜冷可不是姬夢。

對於自己要保護的東西,即便是對方再怎麽弱小,他也不屑被世人恥笑,說他持強淩弱,定叫對方有來無回!

“我……這位公子,老夫剛才可曾得罪你了?”老板的手腕被反擰著,他疼得嘴角咧起。

可他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何時得罪了麵前這個公子?

“你,得罪她。那便是得罪了我。”

周圍的人,一片嘩然。

剛才和著老板奚落正嘲笑姬夢的人,也馬上停住了臉上的笑容。

生怕這個突然闖來的公子,對自己下了手。

議論紛紛,眾說紛紜。

可在夜冷那狹長的眉目,一掃而過之時。

那些人,又馬上識相的把嘴閉緊。

鴉雀無聲。

那老頭見此情形,馬上開口求饒:“對不起,我……都是我嘴賤、嘴賤!公子,求你快放了我吧,不然,這手,便廢了。”

“哼!”夜冷把手一鬆,微微一拂袖袍。

然而他麵向姬夢的時候,臉上冰冷的神色又立馬消失:“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那聲音,且輕且柔,像塗滿了蜜,直闖入柔軟的心。

可姬夢的心裏,卻明明白白知道。

麵前的這個小王爺,不過是看重了自己這張臉罷了。

回望了一下圍觀的人,見自己走不出去。

幹脆一抬手,指著那胭脂攤子,回了夜冷的話:“我來買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