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卻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道:“景卿王爺好文采。方才本王子倒是讓你見笑了。”

唐沐汐笑了笑,將手中的筆放回了筆墨處。她其實方才是在賭,這沒事喜歡寫寫這種東西的人,基本內心都有些小柔軟,若說比武,那她必然輸,不過弄這些小玩意,她倒也是十分在行啊。否則西柳街那麽多傳唱度經典的曲子,也不會那麽紅。就是因為寫的夠到位,內心表達夠傷悲啊。

“這哪裏是什麽好文采,不過是經曆了,自然也就能懂的其中的寓意了。”說著,她歎了一口氣。

薩額其一怔,以往在塞外很少見到男子這番模樣,那種眉宇間說不出的痛楚,眼神中散不開的憂愁,那是非常少見的,基本都是豪邁,就算追求姑娘失敗了,也隻是大喝一場,大醉一場然後就過了。

“景卿王爺,莫非……”

“罷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沒什麽好說的。”唐沐汐笑著錯開這個話題,她繞過了文案,走了過去,道:“本王今日前來,可是奉皇上的旨意。”

“什麽旨意,無非就是看看本王子待在這邊是否乖乖聽話麽。”薩額其倒是快人快語,直接的說了出來。

唐沐汐有些一愣,她倒真是習慣了說話繞彎,這忽然有人這麽直接說出來,還有些不適應。

“本王子是奉我父王的命令前來賀壽的,大楚國陛下其實不必那麽緊張的。”

楚玄墨的生辰是在年後兩個月,所以這才剛過了新年,便立即有人前來祝壽。所以這段時間其實並不是隻有塞外蒙國的大王子前來,還有陸陸續續不少人在路途,隻是偏巧這薩額其來的最快罷了。

不過按著現在的情勢來看,恐怕一個個醉翁之意都不在這賀壽上麵。大楚帝王一年內連續罷黜了兩個皇子的繼承權,這讓附近不少國家都有些詫異,皇室中爭寵奪位的事情每天都有在上演,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少皇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是太過分,他們都不會太插手,但是像大楚王朝這麽直接罷黜皇子,倒真真讓人詫異了。

皇儲的身份向來尊貴,若說是一般等級低的嬪妃所生也就罷了,可是大楚王朝皇儲一共也才七個,這麽一次性就罷黜了兩個,而這兩個也都是身份不低的妃嬪所生之子,並不是那些上不了台麵的皇子,於是讓人開始想著,莫非皇帝是在為太子這個位子,鏟除人。

唐沐汐並沒有想那麽多,她隻是聽著皇帝生辰,他國會來使臣也屬於正常。

這次,薩額其其實就是奉他父王的旨意前來查探虛實,他們隻是大楚國的附屬國,對於皇位到底歸誰其實也是非常在意的,因為一旦跟未來皇儲打好關係,說不定日後的貢品還能減少一點。

而如果他是光明正大的以蒙國大王子這個身份前來,那皇弟勢必會提防,他還不如留在民間觀察皇帝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