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陵哈哈大笑,急上前一步伸手抄住。隻是剛剛接住,那笑聲卻忽的戛然而止,張口結舌的僵在當場。

身前,小丫頭蝶兒整個身子被扶在半空,一手前伸,一手卻緊緊的揪住一樣物件。

因為粹不及防,雖被人扶住了,小蝶兒卻是一時尚沒反應過來。及待略略回過神來,沒急著起身,卻扭過頭來,看了嶽陵一眼,這才啊了一聲道:“大壞蛋,你嚇死我了!”

口中說著,那握著東西的手又使勁捏了捏,一邊起身一邊嘟囔道:“大早上的,身上卻揣個棒子作甚,古裏古怪的……”

這邊一捏,嶽大官人臉上神氣更是古怪。細看下,緊張之餘竟還有些發紫。

好在小丫頭神經比較大條,捏了兩下,待站穩後也就送了手。嶽大官人大大喘了口氣,慌不迭的退了開來,兩腿卻是有些別扭,好似用力在夾著什麽。

玉硯在榻上看的清楚,初時也是滿麵震驚。經了昨夜之事,她哪還不知蝶兒剛才捏到了哪裏?眼見嶽陵神色痛苦,險險就要叫了出來。待見小丫頭終是送了手,又見嶽大官人狼狽的模樣,終是鬆了口氣,但卻隨即忍不住的捂著被子笑了起來。

蝶兒莫名所以,轉頭看看自家小姐,又再看看站在原地運氣的嶽陵,不由的滿麵疑惑。肚中暗暗嘀咕,莫不是跟昨夜之事有關?隻是以前在園子裏所見,那些客人最多是有些萎靡不振,哪有這般怪模怪樣的?小姐又在笑什麽?莫非那事兒果然快活,竟爾一至如此?

小丫頭滿腦子糊塗,百思不得其解。站在那兒一時不知該怎麽做才好。

嶽陵這半天總算將氣兒順了過來,眼見玉硯吃吃笑的,顯然在極力忍著,一張白玉似的臉頰都憋得通紅。

又見那惹了禍的蝶兒一副愣怔無辜的模樣,不由的長歎一聲。夫綱啊!這麽下去,早晚夫綱不振啊!這死丫頭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這虧吃的可叫一個冤枉哉。

好歹又暗暗安撫了下自家兄弟,經了這一下,小家夥已然垂頭喪氣了,倒也老實許多。

“還愣著幹啥?還不快伺候本老爺洗漱?還有那啥,給你硯兒姐姐把洗漱的送進來。”嶽大老爺很鬱悶,偏偏又不好明說。隻得借題發揮,對著小丫頭呼喝了起來。

蝶兒鼓了鼓腮幫子,愣愣的看看他,待見小姐直對自己使眼色,這才忿忿的應了,轉身出去準備。邊走邊嘟囔道:“昨晚還讓人家按原來的稱呼叫,睡一覺就變了主意,又成老爺了,說話不算話,真是大混蛋!還要嗬斥人家,恨死你了。”

嶽大官人瞪大了眼睛,嘴巴張了張,卻終是沒說出個啥來。那邊玉硯又再憋不住,低著頭吃吃的笑了起來。

嶽大官人佯怒道:“哼,便使勁笑,等今晚總叫你知道厲害。這回再告饒,看官人還放過你不。”

玉硯吃了一驚,隨即紅霞滿布,眼波兒柔柔媚媚的,拋了一大捆秋天的菠菜,咬唇低笑道:“官人勇武,妾不敢了。”

嶽大官人一個不妨,登時被那困菠菜命中,直打的一陣頭暈,連忙轉頭竄了出去。

也顧不上等蝶兒給準備洗漱了,自個兒匆匆搞定,這才長出一口氣。扭頭看看房中方向,不由苦笑搖搖頭。

這哪有個省油的燈啊!平日裏便乖巧溫順的玉硯,誰成想竟也有這般手段。是自己開發的功勞嗎?還是女人自帶的本身屬性呢?

嶽大官人感覺有些拎不清,最終歸結於後者。仰天感歎曰:女人果然是老虎,隻要稍不留心,便會中上無影腳啊。

耳中聽的左側房門聲響,扭頭看去,卻見彩荷和蓮萼走了出來,見他立在院中,連忙斂衽為禮,齊聲問候。

嶽大官人正自剛剛總結完畢,眼見又是兩隻老虎現身,不由打個寒顫,拱手匆匆回個禮,轉身一溜煙兒的便奔了出去。

彩荷主仆看的兩眼發直,正呆愣間,見蝶兒捧著水盆進來,忍不住問了起來。

蝶兒也是愣怔,老半響,鄭重的點點頭,回道:“洞房憂鬱症!對,就是如此。”說罷,腳下不停,直往房中伺候自家小姐去了。

兩女當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