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多有不解,但隻消知道嶽陵好好的沒事,自也沒有意見。眾人中,唯有沈萬山商人出身,從商者的精明上省悟過來,稍稍暗示一番,眾人恍悟。

雷虎自是有別的計較,雖見眾人理解錯誤,但隻要能打到效果便是好的,也不去多加解釋了。此事裏麵危機重重,詭譎難測,終是少一人知道就多保險一分。

和韓鐵商量一番,在眾女派出二寶同時,也派了水生跟著一起。水生年紀雖小,一身功夫卻已得韓鐵真傳,跟著過來,一來有些話不能讓二寶傳,須的由他來征求嶽陵的意見;二來,也是有隨身保護嶽陵之意。

嶽陵看過水生帶來的信,雷虎與韓鐵的意見與他不謀而合。都是趁機由明轉暗,沉伏下來,靜觀其變的意思,自是沒有意見。對於其中讓自己不妨在外多呆些日子的說法,嶽陵仔細想了想,也覺有理,遂罷了立即返回的念頭。

隻是念及家中諸女的心思,便又寫了一封信,讓二寶立即返回,帶給眾女。隻說自己尚有事兒待辦,需在外多些時日,讓眾女放心,並叮囑眾女,一切全按雷捕頭和韓鐵的意思辦就行。

又給沈萬山單獨寫了一封,信中將超市後續一些事項一一詳細說明,讓他按部就班的去做。開業卻不必著急,且放到春節時再說,想必那時,自己也該回去了。

二寶得了信,依依不舍的與嶽陵告別,便又急匆匆的折返回去。水生卻是留了下來,做為嶽陵護衛。

這麽一番往來,嶽陵更加沒了心事。在客棧中呆的無聊,便帶著水生整日在成都城到處遊逛。一來權當打發時間,二來卻是盡量多的搜集信息。

嶽陵身為後世商界翹楚,自是明白信息對於商家的作用。如今既沒有手機,交通又不發達,能多了解下各地的商情信息,再有他這種後世精準的分析整理,絕對會成為製勝的法寶。

這一天,兩人又在城中逛了一上午,臨近午時,便往一處叫做飄香居的酒樓去坐。

那飄香居幾道川菜做的極是地道,眼下雖沒辣椒,但這川菜中麻的一味,卻是隱然已有後世的雛形,讓嶽陵極是歡喜。

再加上這飄香居釀的一種杏花香酒,醇正甘洌,竟不次於後世的茅台。對於嶽陵這般好酒之人,自是吸引力更大。說起來,這飄香居的字號,倒有大半是因此酒而來。

某日他喝得高興之餘,便順口將後世蒸餾之法點撥了那掌櫃的幾句。餘掌櫃的聽罷,半信半疑的回去稟報了東家,結果一試之下,效果竟比之先前整整提高了一個檔次。這下,頓時讓餘掌櫃的驚為天人。

此刻眼見他笑眯眯的走進,餘掌櫃的老遠看到,便已是滿麵笑容的迎了出來,靠近來低聲道:“嶽公子可算來了,快請上座。小老兒特意從東家那兒弄了些頭曲,便是按照公子上次所授之法,正好請公子品評一二。”

嶽陵聞聽自是大喜,連連點頭,在小二引著座頭坐了。

餘掌櫃的親自去後麵取了一個白瓷小壇送了過來,又招呼著讓後麵準備了幾個精致小菜,這才轉身回去。

這飄香居在成都頗有些名氣,此時又是上客的時辰,酒樓上幾乎座無虛席,餘掌櫃這麽一招呼,頓時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嶽陵二人坐了靠窗的一張桌子,在另一側卻拉著一扇屏風。聽到外麵議論聲,那屏風後便轉出一人,正待喊小二問些什麽,目光及處,卻正看到嶽陵,登時不由的麵色一變,猛然縮了回去。

這屏風後擺著一張大桌,此刻坐著五六個人,忽見那人神態有異,正要發問,卻見那人神色陰鬱,擺擺手讓眾人收聲,又再轉頭死死的盯了嶽陵一眼,這才轉身坐下,低聲說了起來。

半響,其中一人,蹙眉低聲道:“以謝兄之家,在我蜀中的地位,對一個無名小卒何須如此忌憚?隻消一句話發出,豈能有他的好?”

那人轉過頭來,燭火掩映之下,赫然竟是沈青竹的師兄,青城鐵拂道人的關門弟子謝天豪。

此刻聽了那人所言,怨毒的又再回望了一眼,這才低聲道:“這廝依仗著一張臉,專門靠著女人吃飯。我聽聞前時蕪菁夫人來了成都,上次便曾為他出頭,這次想必也是一同而來。既有那女人在,我如何能明裏動他?再說,這是在我師門腳下,一旦被我師父知道,可不要惹出大禍事來?”

那人猛省,微一遲疑,又道:“那謝兄是要…….”

謝天豪英俊的麵上忽的顯出猙獰之色,狠聲道:“無毒不丈夫,那女人既護著他,也怪不得我了。我的意思是……..”語聲漸漸低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