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伴隨著身體機能各方麵的進步,隨之衍生的,卻是與陸蕪菁的關係越發的親近了。

這位在外極是神秘清冷的寡婦,許是因著那份姐弟之情引動了女子天生的母性,隔三差五的,便會親自煮些進補的湯水等物,在紮營後送來。

於內帳之中相對時,威嚴冷傲已是越來越少,時不時的彎弧淺笑,滿眼柔情的看著嶽大官人進食。“….今日所見那羚子跑的真快”、“原來這吐蕃之地也是有鷹的”諸如此類的閑談,便也極自然的多了起來。

相比兩人初認姐弟時,那種熱情裏帶著生澀虛假的客氣,顯然無論在嶽大官人,還是陸蕪菁心裏,都已漸漸化去。從而真正的,有了家人之間的溫馨之意。

這一晚,嶽陵在又一天的苦練後,精疲力竭的趴在帳中,慢慢的回複精神時,帳門挑處,卻見陸蕪菁一個人拎著個瓷罐兒進來。

嶽陵微微一愣,一邊艱難的起身,一邊道:“怎麽隻有姊姊一人來了?彩霞去哪裏了?”

陸蕪菁皺皺眉,緊著上前兩步,將瓷罐兒放下,嗔怪道:“還不躺好,又沒外人,多的甚子禮。”

待他聽話的躺下,這才側身坐在一旁,看看放在一邊的藥酒,又皺眉道:“怎麽,今個兒還沒上藥?”

嶽陵聳聳肩,無奈道:“今個兒又有匹騾子碰傷了蹄子,向大哥要去看看,還要安排防務,一時不得空。我這兩天已經適應了這種擊打,倒也不需非得上什麽藥了。”

陸蕪菁眉頭蹙的更緊,不悅道:“你莫仗著現在年輕便不在乎,我在鎮南候爺處時,曾見多少老兵,都是因為年輕時不在意,老來落下不知多少病痛。”

口中說著,微一遲疑,又道:“你且去了外衣,我幫你敷藥好了。”

嶽陵哦了一聲,乖乖的去了外衣,露出一身精壯的軀體。這些日子的打熬,已不複初來之時的瘦弱。一身肌肉虯結,古銅色的肌膚有著緊致的精光流動。

兩人姐弟相稱以來,雖已心理上極為親近,但如今日這般坦誠而見,卻也還是首次。陸蕪菁初時沒覺得如何,自然而然的開了口。但真個到了此時,眼看著這具充滿了活力的軀體,卻是心頭不由的大跳,臉上微微泛紅起來。

“……水生今天呆的煩悶,白天跑出來的久了,下午時便又發作起來。彩霞熬了些湯水,過去看他去了。”

貝齒咬咬櫻唇,她眼中羞色一閃而過,終是拿起那藥酒,往嶽陵身上擦去。那手才一觸及肌膚,不由的便是一顫,隨即長吸一口氣,口中借著說彩霞去向,壓著狂跳的心緒,這才小心的幫他開始上藥。

嶽陵趴在那兒不覺,聽說彩霞去看水生,不由古怪一笑,道:“哈,菁姊,你覺不覺的彩霞對水生特好?”

陸蕪菁一愣,隨即抿嘴笑罵道:“偏你想到齷齪,彩霞性子溫婉,水生年紀又小,多看顧他些又有什麽奇怪了?”

經這一打岔,倒是解了她的尷尬,苦笑搖頭之際,手中不停,已是將他後背幾處淤青上好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