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位來自大周的恩義王,有意思通過此次大會,挑選幾家大的總經銷,來牽頭進行周地與吐蕃的貿易。如果是真的,這其中的利益將會有多大,眾頭人想想便要流口水。
雖然說那個什麽總經銷之類的,許多新鮮名詞兒都是首次聽聞,但這並不妨礙大家的理解。
於是,便在嶽大官人在外瘋狂遊蕩回來之時,邏些城中,已經有許多早到的部族了。這使得往日略顯蕭條的城中,多出了無數活力,顯得生機勃□□。
而每時每刻,都幾乎能見往城東神湖而去的路上,絡繹不絕的流動著人流。那其中,不單單是參會的部族頭人,更多的,卻是一些精明的商販。
開會嘛,肯定不會一天半日便結束的,而神湖地處山中,出入並不便利。貴族老爺們也是人,也是要吃喝的,便自己帶著的,總是少數,借著這次大會,隻要經營得當,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所以,因著這個念頭,這人往來的便愈發多了起來。引起這種連鎖反應的始作俑者嶽大官人,看到這種景象,也是有些瞠目結舌,隨即感歎,精明的商人,果然是不分國籍,不分時空的。
他這邊立馬道旁,饒有興致的看著絡繹不絕的人流,卻未曾發覺,便在遠處,順著人流而動的隊伍中,一個販酒的漢子正借著停車擦汗的空擋,微微眯起眼睛向這邊掃來。
蓬鬆的須發之間,一雙眸子在掃過他麵上時,忽然閃過一道極銳利的光澤,然後瞬間不見。再抬頭時,便又恢複成一個普普通通的漢子,甩一甩滿頭結滿的發辮,和另一邊一個挑著擔子的瘦長漢子對個眼色,很快便隱入人流不見。
對於那一閃而逝的目光,嶽陵似乎若有所覺,猛然扭頭,眯著眼打量過去。隻是此刻,那漢子身影早被人流淹沒,又哪還能看到半分?
嶽大官人微微蹙了蹙眉頭,旁邊桑鐸看他麵色有異,腳下輕踢馬腹,上前幾步微微側目道:“主人,可是累了?不若早些回去休息吧。此番久處高原之地,必會引起身體機能不適,明日便要舉辦大會。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才有精神。再說,這次出去時日不短,怕是夫人處也該記掛了。”
嶽陵驚醒,抬頭看看他,笑著拍拍他肩頭,自嘲一笑,點頭道:“也好,或許真是高原反應了,眼有些花。嗯,這便回吧。”說著,帶轉馬韁,呼喝一聲,已是當先而走。眾護衛連忙催馬跟上,桑鐸扭頭看了眼方才嶽陵注目之處,眼眸縮了縮,這才也呼斥一聲,打馬跟上。
待到過了廣場,直到墀階之下,眾人這才紛紛勒住馬匹,翻身而下。將將下了馬,便聽上麵一聲驚喜的呼聲,抬頭看去,卻是向濤。
嶽陵將韁繩扔給護衛,笑著迎了上去,道:“怎麽不在裏麵守著,卻跑到這裏來了?”
向濤含笑抱拳道:“見過公子,明日便是大會之期,遲遲不見公子回返,夫人派小的出來相看呢。”
“哦?菁姊找我嗎?哈,定是想我的緊,也是,這次走的遠了些。”嶽大官人猛聽佳人動問,不由的頓時精神一振,眉飛色舞起來。
向濤大汗,話說你老人家敢矜持點不?我說的是明日就是會期了,你這發起者不回來,別說夫人了,便是讚普和戎王都問了幾回了好伐。
隻是這話在這位孔雀開屏的公子麵前還是不說為好,不然惹他怒了,據水生說,這位主兒的另一項絕技,無影腳那是蠻歹毒的。
“咳咳,是是是,公子這便快請吧。不過,您最好先去見過戎王和讚普,嗯,還有一事兒,衛春兄那使人來了,也在等著公子召見呢。”向濤忽然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