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的?”
嶽陵也微微有些氣喘,這一通瘋打,他已然竭盡了全力。雖說舉著個大托盤,占了不少便宜,但畢竟不輕。況且,上麵還有隻十多斤重的烤黃羊呢。
“閣下究竟何人,師承何門,可否相告。”老者越打越是心驚,他本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見識豈同凡響?初時的怒火過後,已是冷靜下來。
這小子一身功夫怪異至極,說他會武功吧,但踉踉蹌蹌的完全摸不到套路。但說他不精武技吧,卻偏偏又身法迅捷,竟能與自己抗衡如此之久。
以他的見識,隱隱感覺到,對方施展的,必是一門自己從所未見的奇功。能有這種功夫的,又怎會是無名之輩?便算此人無名,怕也是大有來曆。這人在江湖中行走,不怕對頭厲害,怕的就是一個糊塗!於是,心中警惕升起,便收了初時的小覷之心,這才停下探問起來。
“我?我可不就是拓撲嗎?你…你又是什麽人,怎麽不先報上名來。”
嶽大官人巴不得喘息一會兒,嘴中虛應著,眼珠兒卻滴溜溜的轉著,暗暗打量四周情況,心中悄悄盤算著。
這種情況下,再想去救陸蕪菁,顯然是不現實的。好在如今看來,陸蕪菁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什麽危險,倒是他自己,這會兒卻需先能脫了身,才能再找機會潛回來。
心中盤算著,口中說著話,腳下卻不著痕跡的往旁走出兩步。這兩步一走,氣機牽引之下,由不得對麵老者不動,隻得跟著小心反向移動著,卻不經意間,將後路讓出一道空隙來。
“你…..!哼,老夫陳奇,娃兒如何還要刻意欺瞞?老夫問你的師門,隻是見你身手不錯,怕是故人之後而已。”
老頭陳奇見他漫不經心的還在胡說八道,不由惱怒,哼了一聲,淡淡解釋道。
嶽陵臉上裝出一副恍然神色,腳下繼續慢慢移動,嘴上卻嘻嘻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嗯嗯,我師父嗎,咳咳,我師父人稱純陽演政警化孚佑帝君,哈,你可是認得?”
他笑嘻嘻的說著,這名號卻是後世人對呂洞賓上的諡號尊稱,莫說這個時空本就似是而非,就算是在他當日穿越的那個空間,在相對應的這個時間,也無人能聽的明白。
陳奇果然聽的一呆,不由的分神努力去想,這個什麽純陽演政警化孚佑帝君,究竟是哪路人物。
眼見他眉頭緊蹙,心神不屬,嶽大官人卻是心中暗喜,隨著不著痕跡的移動,這會兒他早已轉到了來路方向,此刻既然機會來了,哪還會再有半分猶豫。當即默不作聲的忽然將托盤猛的往前一送,手卻在下麵用了暗勁同時一拍。
陳奇正分神苦思,兩人雖在下意識的對峙著,卻哪料到對麵這小子奸猾至此。猛然間,忽感到大托盤帶著一股惡風□□,猝不及防下,不由手忙腳亂的伸手格擋。
大怒罵道:“小子,恁的無恥!”話才出口,忽又感到推擋過來的托盤勁道一變,猛然間,那托盤竟然翻了過來,連帶著上麵那隻烤的焦黃流油的黃羊,已是當頭蓋了下來。
“哈哈,美味烤羊一隻,還請前輩笑納了。”數丈外傳來一聲得意的怪叫,陳奇轉頭看去,卻見嶽陵的身影,正剛剛奔到通道的拐角處,竄的跟隻兔子一般。
他又驚又怒,這真真是八十歲老娘倒崩孩兒,這臉麵兒今個兒算是徹底沒了。憑他的身份,不但未能順利拿下這可惡小子,讓其灑然逃脫不說,竟還搞得自己頗為狼狽,這簡直如同**裸的打臉啊。
眼見那廝連蹦帶竄的已然轉過了拐角,再看看自己這邊,兩手上舉,油漬淋淋中,十指插著一隻烤羊,不知道的,過來看到,還真以為自己在這兒偷嘴呢。
尤其是直到此時,他才發現,這烤羊感情也是看著好看,如今拿起來才知道,脖頸下最肥嫩的部分,早被吃的一幹二淨了。結合著他此時的動作,可真是黃泥落到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賊小子,老夫誓不與你幹休!”
陳奇兩眼瞪得溜圓,望著那脖子處隻剩骨架的黃羊,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身子顫抖。半響,忽的爆出一聲大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