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菁姐姐怒道:“不來!”
嶽大官人便如泄氣的皮球,重又歪倒,失望的道:“好吧,不來就不來。”旋即,卻又興致勃勃的道:“美女,你看,長路漫漫,旅途寂寞,咱們是不是做些有趣的事兒來調劑一下呢?”
蕪菁姐姐撇撇嘴道:“你還無趣?這外麵讓你折騰的都要翻了天了,水生和向濤跟我抱怨了好幾遍,你還嫌寂寞?”
嶽大官人怒道:“兩個王八蛋,他們懂個屁!背後說我小話兒,我要懲罰他們。讓向濤去後隊做苦力,罰水生那臭小子不準跟彩霞說話兩個時辰…..”
話音兒才落,車廂中裏外間的隔門便被拉開,彩霞探頭進來問道:“嶽公子,你叫我嗎?有什麽事兒吩咐?”
嶽大官人一呆,急忙換上一副笑臉,搖頭道:“沒,什麽事兒也沒。我這不正和你家小姐商議,看看到了成都後,是不是就給你和水生把喜事兒辦了。”
彩霞大羞,輕輕啐了一口,滿麵羞紅的縮回身去,砰的一聲,重又將門拉上。
嶽大官人以手拍胸,長出一口氣道:“媽媽咪的,耳朵比兔子還尖…..,咦,不對,她怎麽會聽到?哎呀,娘子,你家這個婢子不會有什麽怪癖,喜歡偷聽人家親熱吧。來來來,咱們試試,看我猜的對不對。”
蕪菁姐姐初時見他吃癟,正自掩嘴偷笑,待到聽他後麵一句,登時就是僵住,不由一陣的無語。隨即,便見此人兩眼放光的靠了過來,不由的登時心慌身軟起來。
“啟稟王爺,前麵有人攔路,說是王爺故人,欲請王爺相見,還請王爺示下。”
車子忽然一停,外麵侍衛及時的稟報聲,讓某狼探出去的祿山之爪,就此僵在了半空。
麻痹的!想玩個車震就這麽難嗎?
嶽大官人歎口氣,戀戀不舍的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佳人,悻悻的轉身,掀開車簾鑽了出去。站在車轅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翻著白眼懶洋洋的問道:“誰啊?本王相交滿天下,故人多了去了,讓他報上名來。”
車外的正是十八天狼衛的老大嶽大郎,聽著自家老大這般大咧咧的自賣著,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低聲道:“王爺,人已帶了過來,是個喇嘛。”
嶽大官人一愣,轉頭一看,果然見道旁站著一人,一身赭色袈裟,此刻正雙手合什,微微躬身,向這邊施禮。隻是那人被眾侍衛擋在外麵,離得尚遠,麵目卻是看不太清楚。
“娘的,賊禿何其多!怎麽哪裏都能看到?讓他過來吧。”他喃喃的念叨著,從車上跳了下來,全然不理會車子後麵跟了一大堆的“賊禿”。
眾“賊禿”都是一臉的褶子,滿頭的黑線搭下。隻是此次隨行來的,大都是當日參與過神湖宮外那檔子事兒的,自然明白這位主兒怨念的由來。是以,雖被當麵而罵,卻也隻得白挨著。
嶽大郎不敢多看眾喇嘛的臉色,急急應了,不多時,將那喇嘛領了過來。
“阿彌陀佛,王爺好,一別多時,可還記得貧僧否?”一聲佛號響起,那喇嘛滿麵笑容,緩步上前見禮道。
嶽大官人眯著眼打量著,越看越是眼熟,片刻後,忽然記起,大笑道:“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郎裏鎮的仁增喇嘛對不對?你師傅可好?哈,我現在能識天下各種賊禿的品種了,絕不會再讓他再生氣了。”
原來這個喇嘛卻是他們來吐蕃時,路過的那個郎裏小鎮,廟中聶棄師讚的大弟子仁增喇嘛。當日嶽大官人一行人住在廟中,多有這個仁增負責起居。
仁增見嶽大官人終是認出了自己,不由大喜。隻是聽到後麵,卻頓時滿臉由晴轉陰,差點沒直接背過氣去。
什麽叫能識各種賊禿的品種?有你這麽說話的嗎?還不會讓我師傅再生氣了?阿彌那個陀佛啊,師傅他老人家有難了,但願佛祖保佑,師傅夠堅挺,不要被氣出個好歹來才是。
仁增喇嘛勉強擠出個笑臉應著,心中卻暗暗開始為師傅禱告。
“……..師傅聽聞王爺返程,令弟子特來相迎,請王爺去寺中歇腳”他禱告完畢,歎息著說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