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聽著他二人的對答,心中不由的緊張起來。這老道名聲不顯,但師父表麵上似乎並不在意,但沈青竹卻知道,師父其實很是看重的。

要不然,也不會特意讓自己替她來為這老道士祝壽了。而且,她雖然功夫尚未學到家,但跟著名師,這份眼力還是有的。

在她看來,這老道的功夫隻怕絕不在師父妙悟之下,甚至還隱隱有淩駕其上的感覺。

而如今,這麽一位高人竟然麵色也如此凝重,看來愛郎此次的對頭,實在是非同小可。

想到這兒,她不由的暗暗在下麵攥緊了嶽陵的手,猶豫著是不是跟這冤家商量下,自己暫時先不回江陵,而是留在這兒保護他。

這女人一旦掉進情網,智商有時候真是等同於零的。莫說嶽陵的身手已然不弱於她,身邊更有十八天狼,還有這位璿璣老道,她若留下,哪會幫上什麽忙,倒忙還差不多。

嶽陵感到了她的緊張,轉頭看到她的目光,心中已是了然。當下反手使勁握了握她的小手,輕輕搖頭,蹙眉道:“青竹,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不可以。越是如此,你越不能留在這兒,否則,我顧了這頭顧不上那頭,便累也生生累死了,還如何應對?”

說到這兒,又拍拍她手背,溫和的道:“不但你要走,水生也要走,我讓十八天狼一路護送你們。回去後,便留在江陵,將咱們的家看好才是。我這兒你們大可放心,不但有璿璣道長在這兒,還有習春他們。更何況,哼哼,你家官人也不是木頭,擺著等人家來打來殺的。”

沈青竹聽他說的輕鬆,莫名的心中便是一鬆。她畢竟是江湖兒女出身,其中道理自然是明白的,當下略一猶豫,也就點頭應下了。

嶽陵見她肯聽自己的,不由大喜,正要表揚幾句,目光一轉,卻忽然看到榻上的水生,瞄著蕭靈兒和老道,一副想要說什麽又不好說的樣子。

心中一動,拍拍沈青竹小手以示安慰,隨即對水生道:“水生,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他這一問,房中幾人都是驚醒,抬頭看向水生。

水生麵上一緊,瞅了瞅老道,又看了看嶽陵,這才猶猶豫豫的道:“我….我聽那老頭的意思,似乎是知道道長的,言下也似乎對道長頗為忌憚,所以…….所以…….,我…….”

璿璣掀須一笑,溫和的道:“你可是覺著,我和他應該是認識的對嗎?或者說,即便是我不認識他,但是他一定是認識我的對嗎?”

水生被他說破自己心思,麵上一紅,訥訥的不知該說什麽。偷眼看看老道,生怕就此惹惱了這位高人。

老道卻對他擠擠眼,攤手笑道:“這你可猜錯了,便真如同咱們猜測,是那位鬼影子,老道也是與他不認識的。不過,嘿,他雖是前輩,老道卻也不見得怕了他。”

說到這兒,老道眼中忽的一道寒芒一閃而逝。那一霎那,落在眾人眼中,似乎這老道士忽然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如同一把絕世利器,猛然抽出劍鞘,卻又迅即還回鞘中。

嶽陵看的心中暗暗驚凜,嘴上卻不肯奉承,隻撇嘴不屑道:“該不是想著那人或許不是什麽鬼影子魔影子的,這才狂吹大氣兒吧。又或者是覺得那鬼影子應該死了,你就算怎麽吹,那死鬼也不能從墳裏爬出來咬你?”

老道被他這一通搶白,頓時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瞪著他怒目而視。

嶽陵撇撇嘴,如同未見。伸個懶腰,這才懶洋洋的道:“哼,我管他是鬼影子還是人影子,敢傷了我兄弟,他就要準備付出代價。”

說到這兒,轉眼看看老道,陰險的道:“喂,老道,我想借你這地方用用,當然,最好是利用下你的壽誕,嘿嘿,你該不會介意的哦。”

老道兩眼一瞪,隨即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撫須一笑,哼道:“小子,隻怕你的詭計未必能得逞啊。在我這兒,嘿,你沒聽韓小哥兒方才說的?那人對老道還是頗為忌憚的,又怎肯自投羅網,往我這淩霄觀裏闖?”

嶽陵撇撇嘴,不屑道:“嘁,給你點陽光你還就燦爛起來,真當自己是盤菜啊。人家不過是不想麻煩,畢竟你這裏徒子徒孫的一大窩,不耐煩一個個收拾罷了。你當你自己是東方不敗啊,這麽囂張。”

老道登時瞠目結舌,心中一個勁的苦思,怎麽也想不起來武林中哪位高手,叫做東方不敗的。

旁邊靜坐的蕭靈兒,這會兒卻忽然抬頭看了嶽陵一眼,哂笑道:“東方不敗又是那路神仙,又豈比的過鐵伯伯。哼,說起來,以鐵伯伯的威名,還真不見得就弱了那鬼影子去。你們可知鐵伯伯在江湖上的名號?”

說著,小辣椒張口說出一個名字來。這名字一出,嶽大官人登時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雞,目瞪口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