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大官人一臉的諂笑。\\

“哎呀,老…….呃,高人啊,我隻是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個什麽鬼影子好歹也是蜀中人物,而你這青城山也在蜀中,這個…….那個………,咳咳,不是有句話說,親不親,故鄉人。又道是山不親水親,水不親這人還親啊………..”

他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嘴中漫天海角的扯著,把老道聽的一個勁直皺眉頭。

“…..咳咳,子鴻,你究竟想說什麽?”

“啊?哦哦,那個啥………我是說,嗯嗯……..如果,隻是如果哈,如果那個鬼影子非要跟我們過不去,又不肯…….嗯,怎麽說呢,也不是不給你麵子吧,萬一那老不死的說出些道理來,高人啊,你會不會念及親戚關係就不管了呢?”

璿璣麵上一僵,親戚關係?這說得著嗎?再說了,我難道是那種不問是非,隻管遠近的人嗎?

“子鴻,你這麽說是何意?難道信不過貧道的為人?莫說貧道與那鬼影子並無交情,就算有,貧道也是會隻問是非,秉公而論的!”

老道有些不悅,說話有點硬邦邦的了。

嶽陵笑的跟隻土狗一樣,連連點頭,挑指讚歎:“哎呀,果然是高人的風範啊。晚輩佩服,佩服啊……….那如果對頭不是鬼影子,而是你家親戚呢?”

他前麵大讚特讚,老道聽的麵上稍霽。伸手捋須微笑,正想要謙遜幾句,卻猛然又聽道後麵一句,當即差點沒扯下幾根胡子來。

“老道出家之人,無兒無女,更無兄弟姐妹,哪裏來的親戚?!臭小子,你鬼頭鬼腦的,到底想說什麽!”

老道一頭黑線搭下,惱怒的喝道。

“哎呀,別生氣嘛,我這不就是就話趕話,隨口問問嘛。”嶽大官人趕緊賠笑道。

說罷,轉過頭去,卻又低聲嘀咕道:“……無兒無女沒有兄弟就沒親戚了?那徒弟算不算呢?唉,這世道,疏不間親啊。萬一真要唯親論事,誰還能咬你不成………”

他說是嘀咕,可這嘀咕的聲兒實在是大了點兒,屋中本來就靜,老道就算聾子也能聽得清楚了。

“你這混小子,何以如此惡意揣度?也罷,你兄弟終是在我這青城山上受的傷,老道今日便給你個應諾,但要涉及此事的,無論何人,必然秉公而論!否則,定為天下人恥笑!如何,這會兒可放心了?哼,你這娃兒,詭詐憊懶,這算是訛上老道了!”

璿璣被他擠兌的惱也不是,笑也不是,隻得氣哼哼的說道。

嶽陵聞聽,頓時眉花眼笑,大聲讚歎起來。這次聽的出來,倒是真有幾分真心了。

老道猶自悻悻,瞪了他一眼,不再理會。嶽大官人卻洋洋自得,絲毫不以為忤,隻和沈青竹心領神會的對視了一眼。

旁邊蕭靈兒美眸微微眯了眯,抿住了櫻唇,卻終是什麽話也沒說。她向來聰慧,見微知著。對嶽陵胡攪蠻纏的這通表演,心中已然起疑。

隻是一來還沒搞清楚嶽陵究竟有什麽目的,不好冒然指責。這二來,不知為什麽,心中也是隱隱不想和他為難。是以,這才保持了緘默。

“好,道長既能如此公允俠義,他日晚輩必然會大大宣揚一番,以報此恩。那接下來,咱們說說正事兒吧。”

嶽陵下好了套,心下微鬆,便就又將腦子轉到眼前這事兒上。

“……..得蒙道長如此相助,小子我實在是感激的很,我看此次道長的壽宴,就不要在這淩霄觀了。畢竟,這山高路陡的,客人們過來不方便不說,就是置辦宴席也是麻煩。

這樣吧,小子在成都城還有些能量,這次壽宴便由我來安排。就在成都城最大的酒樓擺宴,正好可將咱們製作的幾種物件拿出來亮亮相,找到合適的買家。”

說到這兒,眼見老道一皺眉頭,似要反對,連忙又加上一句道:“那位欽差大人如今正好在城中,而且富戶大家的掌門人們,許多年歲也不小了。讓他們大老遠的跑山上來,怕是好多來不了。但這事兒偏偏一般人還定不下,拖延下去,這可是會影響水車的推廣啊………….”

老道聽到這個,剛想出口的反對,頓時又憋了回去,微一沉吟,隻得不情不願的閉了嘴。也算是一種默許了吧。

嶽陵眼中劃過一道得意,目光在幾人身上一轉,這才拍手笑道:“好了,主要的事兒就這麽定了。接下來,咱們就是把那幾種需要製作出來的貨品,先搞些樣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