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下,一員渾身披掛的將軍,正滿麵諂笑的陪著一人。這人一襲青衫,頭戴逍遙斤,敷麵丹唇,一臉的得意,不是那嶽陵嶽大官人又是哪個?
在他身邊,還有兩個美到了極致的女子左右環侍。而在其中一個粉裙女子身旁,可不正是那個自己方才抓到,現在又憑空失蹤的小胖子嗎?
陳奇看的驚疑不定,目光隻在那粉裙女子麵上打量。難道這個美麗的女子,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目光犀利,一眼看過去,便知道沈青竹不過是個剛入武道的雛兒,而圍在嶽陵幾人身邊的十八天狼衛,卻隻是戰陣上的猛士,另一個長著一對桃花眼的習春,雖氣質不凡,但也不過比沈青竹略高一籌罷了。
除此之外,便隻有那個該死的小鬼嶽陵,還有這個粉裙女子自己看不透。
嶽陵不用猜,當日二人曾在吐蕃神湖宮下交過手,剛才後門外,兩人又再次交手,他自是知道嶽大官人的深淺。
此人一身功夫大是古怪,說高不高,說低又不低,似乎是隨著對手的強弱而變化。對手越強,他便也越強,每每似乎都在強自支撐,但要想幹脆利索的將其擊敗,也是不可能的。
這人的功夫,便也同其人一樣,都屬鼻涕的,又濕又黏,軟塌塌的卻偏偏甩不脫,一旦被粘上就別想輕易脫身,實在惡心的很。
縱觀對方陣營中,要說是他親自出手,從自己背後將人救走,或有可能。
而那個女子,自己卻怎麽也看不透。看上去就像絲毫不通武藝之人,眉宇間乍看似是滿懷媚意,但仔細看看,卻又隱隱帶著一股英颯之氣。
這種氣質可不是一般人物具有的,必然是出身武林世家才能達到這種深入骨髓的神韻。
所以,陳奇對蕭靈兒便有些猜疑不定了。尤其再加上蕭靈兒看向這邊的目光中,滿是冷厲憎恨的神色,就更加劇了他的這種猜疑。
此時既然沒了人質,陳奇也索性不再隱藏身形,向外走出幾步,怒目看向嶽陵,怒道:“無恥的小子,你上次害我毀容,今番又用下毒這種下三濫招數,若不將你拆皮折骨,老夫如何消這心頭之恨!”
嶽陵立時就滿麵的無辜,委屈的道:“什麽什麽,什麽我下毒啊?喂,老陳啊,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不過是在自家挖個坑想要種點菜,提前在裏麵下了點肥料而已,誰知道你巴巴的跑來,自己跳進去了啊?這也怪我下毒?”
陳奇不由氣結,這話倒也說的不錯。可不是自己巴巴的跑去中計的嗎?人家又沒請自己去。
“若不是你在吐蕃放火害我,老夫又怎會去找你?哼,便算那坑裏的一遭不說,剛才你安排那些人到處撒毒,難道也是假的?”
此時情勢逆轉,他又受了內傷,能拖延些時間對他反而有利,是以,當即順著嶽陵的口氣扯了下去。當然,心中那股發不出的憋怒,也是情由之一。
嶽陵滿麵迷惑,轉頭左右看看,詫異的問道:“我下毒了嗎?我剛才下毒了嗎?唉唉,你們說說,剛才你們在幹啥?是去下毒了嗎?”
十八天狼衛個個忍著笑,齊齊搖頭,恭聲道:“回稟王爺,屬下等隻是奉王爺之命,撒些花粉而已,並無人下毒。”
嶽陵哦了一聲,轉頭對陳奇攤攤手,笑眯眯的道:“喏,老陳,你也聽到了。隻是撒些花粉而已,哪有什麽投毒啊?”
陳奇隻覺腦中一陣陣的電閃雷鳴,剛剛平複的氣血又有反複的跡象。
“你…..你……大半夜的,你撒的什麽花粉?!你………..”他簡直快要氣昏了。
他這會兒其實已經猜到了,剛才看到的那些人,怕是真不是在投什麽毒。那麽一番做作,無非就是引自己入彀,好讓他們有空子將那小胖子救出來。
隻是這種手法使得太過欺負人了,這豈不是明著拿他當猴兒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