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意兄弟的神色,謝元麵容變得有些扭曲,冷冷的說道。\\隻是說到最後,語氣中卻不覺流露出幾分沉重。
謝晉微微一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眼中神色,卻忽然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堂上,兄弟二人一時無語。
正在此時,隻聽堂外一陣腳步聲傳來,老三謝展已是大步走了進來。目光在兩位兄長臉上轉了轉,落在謝晉身上時,微微掠過一絲不屑,這才躬身見禮。
謝晉麵上擠出幾分幹笑,點點頭權作回應。謝元麵色又複先前恬然,微笑道:“三弟這些日子辛苦了,且先坐,喝口水,咱們再來說話。”
謝展趕忙謝了,側身在另一側坐下,端起桌上茶盞輕輕啜了一口,臉上始終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氣。
謝晉看的心中有氣,冷笑了笑便要說話,卻猛見大哥謝元狠狠一眼瞪了過來,隻得又將那話咽了回去,恨恨的將頭扭過一邊。
謝展偷眼看著,心中不覺冷笑。又慢悠悠的喝了那盞茶,這才將茶盞放下,抱拳道:“二位兄長見召,不知是為什麽事兒?”
謝元聽他明知故問,眼中也是閃過一絲陰霾,但卻一閃而過,並不露出半分。
謝晉卻是再也忍不住,冷笑道:“怎麽三弟還不知道嗎?又或者說,根本就是知道,卻不拿著當回事兒。”
謝元不滿的瞄了他一眼,終是顧及他的臉麵,隻得默然不語。
謝展目光在二人臉上掃了掃,微微一笑,搖頭道:“二哥怎麽這麽大火氣?究竟什麽事兒竟這般嚴重?哎呀,該不是為了嶽公子將要搞的那個什麽惠民農具一事吧。”
謝晉聽的發怒,又要說話,上首謝元卻輕輕咳了一聲,先自點頭笑道:“正是為了此事。怎麽,聽三弟似乎並無意外之意,莫不是早有得了消息?”
謝展灑然一笑,點點頭,漫不經心的道:“嗬嗬,大哥想多了。要說這蜀地耳目靈敏,又有何人能出大哥之右?大哥也不過是才知道,小弟哪裏去提前知道?隻不過嘛,上次在觀雲樓飲宴時,恰好嶽子鴻曾提過幾句,如今結合方才下人傳報,這才有些猜測罷了。”
謝元一愣,心中不由暗怒。原來上次還有這事兒,他怎麽回來後卻半句也不曾提起?看來,他真是不太將自己放在眼中了。
他本是心思深沉的性子,此刻心中雖怒,臉上卻看不出什麽。隻是急急問起詳情。
謝展遂將上次老道席上發怒,竭力要求他和周興兩人共襄盛舉,推動水車一事兒說了。
最後笑道:“….這東西動輒上萬斤,靡費又極其之巨,更沒有任何收益,那周興上次也不肯出頭,便隻是這事兒,又有什麽值得慌張的?嶽子鴻不下帖來,倒是一樁好事,免得咱們費腦子推脫了。”
謝元靜靜的聽著,麵色平靜無波,眼中卻光芒閃爍不定,半響不語。
謝展卻絲毫不覺,將事情說完,這才一拂袖子,微笑道:“說起這嶽子鴻,小弟還有一事忘記告訴大哥了。”
謝元眉毛一軒,眼神唰的轉了過來,目中精光大盛。
謝展被他這一看,不由吃了一驚,不覺間有些慌亂。任他再怎麽得意,但謝元積威日久,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了,這猛然不經意流露出幾分崢嶸,便讓他不由的雙股打顫。
不自覺的抬手沾了沾額頭,努力將心緒平複下來,這才強笑著道:“上次參與璿璣道人壽宴時,咱們一來是看在他乃天豪侄兒的師尊份上,這二來嘛,就是聽聞他也是自吐蕃歸來的,不是想探聽下天望賢侄的消息嗎?”
聽他說起這個,謝元和謝晉同時一驚,臉上都露出凝重之色。隻不過謝晉卻是被勾起心頭舊恨,眼中露出怨毒至極的神色。而謝元,卻在凝重中,不覺透露出幾分急迫。
“……嗬嗬,說來也巧,原來啊,這嶽子鴻和天望賢侄,竟是真的有所交往的……….”
將二人的神色看在眼裏,謝展心中驚恐稍去,不屑之情又起,淡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