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陵見他行了禮,這才又笑嘻嘻的對金虎道:“哈,好了好了,一天陰霾散,雲收日月現,大家以後就是朋友了。tu./啊,零零發啊,這個呢,是我的一個小弟子,嗯,名叫習春,習是習春的習,春是習春的春……..”

金虎和習春就同時一腦門子黑線。

無奈的瞥了他一眼,金虎俯身提起謝晉,抬手打斷嶽大官人的念經,淡然道:“走吧,盡快取出賬簿,金某這便要趕回宮中複命了。”

嶽陵呃的一聲,連忙笑著點頭,左右張望了一下,按著謝展方才所說,尋了一個方向走下去。

金虎和習春連忙跟上。

這謝府如今除了那個老家人外,再無旁人,所以一路行來並無阻攔。

好在嶽陵也算來過一次這謝府,多少對一些地方有些印象,再加上謝展的指點,不多時,便在一棟懸著黑紗的房前停下。

金虎疑惑的抬頭打量了幾眼,轉頭看向嶽陵。

嶽陵點點頭,咽了口唾沫,強笑道:“沒錯,就是這兒。勒個去的,這謝老三心裏怕是有些變態了,竟將那賬簿藏在他那死鬼大哥的靈位下,莫不是習慣了被人管,臨了還想他大哥的鬼魂來查賬不成……..”

嘴中說著,忽然覺得這麽說,在這個場合實在不怎麽合適,不由慚慚一笑,將後麵的話又咽了回去。

金虎見他目光閃爍,臉上有些發白,不由心中鄙視。這家夥全沒半點男兒氣,對著個死人靈堂也露出驚懼之色,真真枉稱高手。

在他心中,經嶽大官人先前一頓忽悠,又見了習春的身手,便想當然的將其視作,可與自己比肩的高手。卻不知這位高手,固然身手詭異,但高明二字實在是談不上的。

至於說麵對謝元的靈堂發怵,卻是心中有鬼所致。誰讓他當日曾用這手段嚇唬人家弟弟來著?話說嶽大官人自經曆了穿越這事兒後,對那些未知的東西,便不覺有了些陰影了。

眼見他站在那裏張望,腳下卻不肯挪動半步,金虎心中不耐,也不管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大門推開。

隨著吱呀一聲響,一間掛滿了白綾的靈堂便顯現眼前。嶽陵隻覺一陣陰氣撲麵而來,心中不由一寒,腳下已是極快的躲到金虎身後,這才探頭向裏看去。

習春在旁大覺羞愧,在後麵暗暗拽了拽嶽陵衣袖,想要提醒他注意點儀態。

哪知嶽陵卻啊的一聲,直接跳了起來。這一聲突兀之至,連前麵的金虎都不由嚇了一跳,回頭怒視著他,怒道:“怎的?”

嶽陵左右看看,眼見並無異常,這才回頭狠狠瞪了習春一眼,回頭笑道:“沒事,沒事,什麽事兒也沒有。哦,去吧去吧,那東西就在靈位下麵的暗格裏,我就不進去了,在外麵給你把風好了。”

金虎一陣頭暈,把風?尼瑪的,當我這是做賊嗎?還要個把風的。懶得再跟他囉嗦,轉身大步走了進去。

門外,嶽陵探頭探腦的張望了一下,這才轉頭怒視著習春,道:“死三兒,你剛剛幹嘛動手動腳的,有什麽事兒不能直接說。”

習春滿麵黑雲,忍不住憋屈的嘟囔道:“怎麽說嘛,本來就沒形象了,再說出來還不被人家鄙視死。”

嶽陵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由惱羞成怒,待要嗬斥幾句擺擺師叔祖的譜兒,卻見裏麵人影一閃,金虎已然走了出來,忙舍了習春,上前問道:“拿到了?”

金虎微微頷首,揚了揚手中捏著的一個木匣,沉聲道:“拿到了,這便出去吧。”

嶽陵神色一鬆,點頭應了,三人一路直往府門而出去了。

便在他們得手後揚長而去的時候,謝展房中,那個老仆卻在嚎啕大哭,懷中緊緊抱著的謝展,此刻卻仍是雙目圓睜,眼角沁血,但氣息卻是再沒了半分。

他最後那一撲,耗盡了體內僅餘的一點精力,摔倒後不過一會兒,便終是步了他大哥謝元的後塵,魂歸渺渺了。

那老家人是在等了許久後,正準備來問問三爺,是不是要準備些吃食時,這才發現他人趴在地上。

大驚之下,上前抱起一看,卻發現他早已氣絕多時。當下不由的悲從中來,放聲大哭起來。

一邊哭著,一邊咒罵嶽陵不休。那人果然是個魔星,先借三爺之手氣死了大爺,逼走了二爺,這會兒卻還不肯放過謝家,趕著上門來,終是害死了僅存的三爺。

要不要去官府告他?老家人悲憤的想著,但轉念又想到嶽大官人的勢力,不由的登時泄了氣。以三位老爺的本事,都沒能鬥過他,自己一個老邁體衰的下人,又憑什麽跟人家去鬥?

想到這兒,終是消了報複的心思,淒淒慘慘的為謝展收拾了一番,這才奔出門去,打點著為其忙活後事去了。

至此,蜀中謝家老少兩代五個人,最終以三死一瘋一入獄的結局,徹底落下了帷幕。

嶽大官人,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