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嶽陵神色漸漸堅定起來,便又將方才嶽陵問的後半部分,慢慢解釋了一番。嶽陵恍然。

兩人這一番說話,絲毫不覺時間的流逝。嶽陵搞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後,起身想要為兩人填水,一摸壺覺得冰涼了,這才驚覺過來。

也懶得再去填了,將壺往一邊一推,自己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暗暗思索著。

玉硯的身世現在明了了,但隨之而來的問題是,她既然嫁了給自己,她的仇人也便是自己的仇人了。

他原本報複的名單上,謝家如今已然煙消雲散了,這仇算是報的徹底。剩下的,便是那個躲在後麵搞風搞雨的太子。

既然自己已然布局對付了太子,又何妨再多一個燕王?至於說那個盧勝,隻要燕王倒了,他沒了依靠,再對付起來,也就簡單多了。

至於說匈奴那邊,自己可沒這些人顧慮那麽多。況且,就算想顧慮,也顧慮不上不是。

按照孔茂今日所說,北地早晚是要丟了,如果朝廷不出措施,卻要靠他這個商人想法,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而如果一切真如孔茂預料那樣,那麽胡不歸等人的顧慮,便也就不算事兒了。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提早布置一下,要是沒那一天則罷,否則,那一天到來時,自己便先取了那兩個王八蛋的狗命,也算給那個未見過麵的悲劇老丈人獻上點心意了。

而且,如果自己將這份心思告知黃霸,豈不正好對了他的胃口?那樣的話,他又怎會不盡心幫自己?如此一來,青海之事有了這員昔日的虎將加入,勝算必將成幾何倍數的遞增。

有了青海這個根據地,無論是日後向西吞並那些落後的小國,還是伺機向東進取,便都有了資本。青海,必須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暗暗咬牙想著。

“那個盧勝的資料,回頭還要胡叔幫我整理一下,越詳細越好,最好能細到此人一天吃幾碗飯的程度。這筆賬,哼,你們沒能和他算,可不代表就這麽了結了。硯兒既然隨了我,她的父仇便是我嶽陵的父仇,總有一天,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他想了一會兒,忽然停下腳步,回身看著胡不歸說道。胡不歸先是一愣,隨即麵上顯出激動之色,霍然站起道:“好,子鴻若肯出手,但有用到為叔之處,定當披肝瀝膽,萬死不辭!”

嶽陵笑著點點頭,臉上又顯出幾分冷厲,嘿然道:“至於那個燕王,嘿,也不必著急。我等的起,我既然不怕跟那位太子千歲鬥,順道將他也料理下,卻也不差這點功夫了。胡叔隻要多留心此事,及時將我需要的消息搞來,剩下的事兒,便由我來做好了。我是個商人,還是個不太好說話的商人,若有人欠了我的債………..哼,這會兒可不是楊白勞當爺爺的年代,不還了債,那可是想死都不行的。”

胡不歸聽的身上一陣的發冷。他雖然搞不明白楊白勞是誰,但眼前這家夥說這話時,骨子裏那份陰狠,卻著實讓他心中發毛。

兩人重新坐下,嶽陵便就未來這兩個目標人物,提出了一些問題。胡不歸能答的便細細說給他聽,一時不能答的,便先記下來,以便日後重點去打探就是。

屋中燭火跳了個火花,驀然的一亮,才將兩人驚醒。嶽陵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向外看了看,回身笑道:“咱倆這隻顧著說了,卻不知天都黑了。今日這一鬧,隻怕胡叔叔也早餓了吧。不如我讓後麵弄點酒菜,咱們就這裏淺酌幾杯如何?”

胡不歸被他這一提,肚中應景的跟著咕嚕了起來,嶽陵就笑了起來,轉身便要去門外喊人。

正在剛剛走到門口,還不等他伸手去推門,那門卻啪的一聲被人猛的撞開,隨即便見一個圓乎乎的身影衝了進來。還不等看清是誰,一陣焦急的呼聲便在屋中響了起來。

“快,快去!嶽小子,蕭家那丫頭,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