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比鬥?什麽時候這作詩填賦,給套上無聊倆字了?沒好處的事兒不做,啥意思?難不成要你作詩,咱們還得給你錢不成?
眾人這兒鬱悶,文旭和林慕白更是滿麵通紅。人家把矛頭直指自家老子身上,說的好像自己整一個不孝子似地。麻痹的,那士農工商是自古以來,聖人們定的好不好?跟我們又有屁的關係了?
再說,我們多會兒說過,自家老子經商我們丟人了?隻不過問了你一句是讀書人還是商人而已嘛,至於這麽一套一套的往咱們頭上扣帽子嗎?
還有還有,那啥,iq又是個什麽東東?怎麽就從來沒聽過呢?一個大夥兒都有些看不起的商人,說出來的話,偏偏號稱才子的卻聽不懂,這…..這他媽太顛覆了。
偏偏不懂還不能問,不然那臉往哪兒放啊?連蘇望和唐瀾倆老頭都汗顏不已。
不過唐瀾畢竟是做過禮部尚書,參與過治國的人,對於所謂士農工商的偏見,麵上不說,心中還是比旁人有譜的。暗思嶽陵一番話,不由的若有所思。對這個年輕人,也大為側目起來。
韓氏父子也聽不懂,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們為嶽陵高興。眼見嶽陵隨隨便便幾句話,將眾人說的瞠目結舌,水生興奮的使勁攥著拳頭。你們一幫爛人,哪個又有嶽大哥有才?才子?我呸!我嶽大哥才是真正的才子呢。
相比這父子倆,彩荷聽的也是似懂非懂。隻是見嶽陵一副淡淡然的樣子,真是要多灑脫有多灑脫。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份自信從容的氣度,有著說不出的吸引力。
而平日裏所見那些公子才子們,或故作深沉,或裝腔作勢,又有哪個能與眼前這個男子比肩?
她愣愣的看著,對這個總是一副懶散模樣的男子,忽然起了極大的好奇心。
“嶽兄此言,請恕在下不敢苟同!自古以來,士農工商便是如此排法,難不成古今賢者,皆不如嶽兄見解?家父雖經營商事,涉及的卻是筆墨紙硯等物,皆為弘揚聖人之學而為,又豈一般俗商可言?”文旭首先打破沉寂,皺著眉出言駁斥道。
林慕白開始聽著文旭駁斥嶽陵,心中一喜。等到再聽到後麵,卻是臉都黑了。
麻痹的,你老子賣筆墨紙硯就隻為弘揚聖人之學?就不是俗商?大爺的,他不賺錢你看他還幹不幹?他還弘揚不弘揚聖人之學了?無恥不是不行,但踩著別人露臉,是不是太過無恥了?
他心中惱怒,冷冷的道:“文兄什麽意思?令尊用筆墨紙硯贏利就不是俗商,他人用別的贏利就是俗商了?世上可有這種說法?”
文旭麵上一紅,他剛才隻顧著反駁嶽陵,摘清自家老子,可忘了那話出口,將別人得罪了。
“林兄何必動怒?文某哪有此意…..”
“那你什麽意思?大夥兒剛剛聽的清楚,你言有所指,當我們是傻子嗎?”
“我……你,哼,你非要這麽說,我也沒有法子。”
“…………”
大廳上,文旭和林慕白越說越僵,兩人皆怒視對方,唇槍舌劍,吵成一團。
蘇望和唐瀾看的愣怔半響,不由均是搖頭苦笑。嶽大官人卻是笑眯眯的坐在那兒,一會兒看看這邊,一會兒看看那邊,兩眼放光。
這廝成功挑起戰火,眼見戰況激烈,大是興奮。隻是這倆貨隻動嘴不動手,視覺效果太低,未免大是美中不足。
彩荷坐在一旁,也是黛眉輕蹙,不知該如何是好。目光轉動下,嶽大官人那副壞樣卻忽然闖入了眼中。眼見他兩眼放光,興奮的左看右看的,好似那轉脖子的頻率都跟不上趟了,不由大感滑稽。
心中隻想大笑,又知道決不能笑出來,隻得拚命忍著,一張俏臉都憋得通紅起來。
正憋得難受,卻忽見嶽陵的目光看了過來,揚眉甩頭的做著眼色。彩荷一呆,不知他什麽意思。卻再見他目光向兀自吵得麵紅耳赤的兩人看看,然後又將眼皮搭下,隨即輕輕搖搖頭。
如此兩次,彩荷猛的心中一動,立時恍然大悟。心中那笑意再也忍不住,慌忙將頭使勁低下,香肩卻是抖動不已。
這人簡直太壞了!他分明是示意自己不要露出異樣,好由得兩人繼續吵,讓他看熱鬧。這人年紀不小了,卻仍頑皮如此,彩荷隻覺肚裏笑的都要抽了。
暗暗在心中搖頭,覺得這人太過搞怪之際,無形中,卻又對這個古怪的男人大生親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