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衍星3636年,來自天外的神教艦隊跨越了“遙遠”的距離抵達了福音播撒地。

這裏“遙遠”也就是二十五個天文單位,對太空艦隊來說,也就三百五十小時的馭光距離,但是由於藍衍星的星辰派係戰士們,這幾十年來在太空中的堅決戰鬥,使得神道艦隊每挺近一個天文單位,都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尤其是在“海粟星”這樣直徑三百公裏小行星上,反複進行太空爭奪戰,使得死在這上麵的“白色羽翼”的天使,數量多得如同的夏季死水上漂**的死蚊子。

這裏的“遙遠”,也是藍衍星上那些世家們心態上的距離。這些安居在庭院中的公子們搖扇自詡:吾等運籌於鬥室之間,成功用計驅動“貧修”在星塵帶為“盾牌”,為自己擋災,何等逍遙快活哉。

不斷侵吞著星際開發資產,占便宜的世家們,就是這麽對戍邊力量充滿著優越感。然而,作為一個階級和“戍邊”在共情的距離越來越遠時,災劫難就發生了。

放任女子和小人吹捧彾優,輕蔑行伍,是王朝末世的景象。

10月23日,藍聖星的各大宗門,以及公司集體,抬頭看著大氣層上的那一圈圈的降臨光束。與此同時,在黃道宮殿喝茶的元嬰長老們,目光呆滯了。看著越來越強盛的光芒從遠方傳來,這是毀滅地炮擊!戰爭到了現在,原本籌算著以他人為犧牲品的,這些藍聖星的“智叟”,自己也成為了戰爭中的祭品。

旁白:就類似於,鬼子入侵時候,總以為鬼子是需要地方合作的“協和派”們,一直是謀劃著讓讓熱血派們去死,自己可以隔岸觀火並取得利益。但隨著鬥爭持續,他們最終也被鬼子吃掉。

藍衍星外,完成了戰略工業轉移的王旌,看著現在的藍聖星上,那一個個被“福音”所淨化的區域,沉默了一炷香時間。在將那些曾經美好的“宗門求學”記憶塵封後,回到了現實,開始最後軍事調動。

王旌意味深長:幹淨了咯。哎,是非之上,弄巧求捷。

王旌所在星辰派母艦上,回絕了下麵來自蘇恒的通訊。蘇恒在屏幕上的“敘舊”的神色表演,先是靜音鍵變成了啞劇,隨後幹脆是直接關閉——或許說,這就是當年政變時候,蘇恒放了王旌鴿子的回旋鏢因果。

王旌打開了作戰通訊,此時在太陽小行星帶外圍的六個戰鬥艦隊集群,已經部署完畢,對神道派的關門打狗戰略,即將開始。

戰爭中,“防禦要點”越多,越被動,這就是守舊勢力外戰外行的原因。因為利益所係的“要點”太多了,每一個宗門派閥,世家豪族盤根錯節的地方利益,都在爭取戰時,寶貴的機動軍事資源防禦,將本該握緊的拳頭攤開了。

而新興勢力的策略,即使是“兌子”。你可以打掉我一個點,但是也必須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

王旌所在的六百公裏母艦,在隱身場中露出崢嶸,其兩翼上,三百位武道入聖(金丹期)的戰士駕駛者突擊機甲,配合這其餘艦隊釋放出來“智器”戰鬥群,朝著神道艦隊撲過去。

六個小時後,剛剛降下“福音”的神道艦隊,其錦繡的艦體冒出了大量傷口,每一個傷口泄露火光,順著引力的召喚,朝著的藍聖星上墜落下去,在大氣阻力的衝擊下,除去三分之二的本體,其他全部的散落,這樣漂亮艦體如同花車遭焚,在火焰中變得麵目可憎。

而在東海上,已經被炸得一篇廢墟的的城市中,田瑾抬起頭看著的天空中下落的火焰艦體和尾隨的“流星群”。

神道降臨的短短數個小時內,由於藍聖星上某些叛徒世家提供的信息,作為星辰派初興之地的東海派係工業區是被重點打擊,

天外的神道並不知道,現在東海工業已經被轉移,但星球上的勢力必然是知道的,隻是這片基業無論是在誰手裏,都會遭到其他人眼紅。

她喃喃地說道:忙活了的百年,一切都結束了。

作為承接東海基業的“金丹圓滿”級別修士,田瑾回憶起當年,和那個人在飛機上同坐的場麵,以及後來,四個人的意氣風發的年代。再然後就是,各自受困於自己的桎梏,不得不分道揚鑣了。

如戲腔所唱“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在田瑾的瘋了一樣的笑聲中,嘩啦啦的碎片,已經掉落在飄浮廢墟的海麵上,濺射出了海浪,海水澆滅了還在冒煙的餘燼。

萬事皆了的分割線。

藍聖星的六千光年外,同樣晉級元神真仙的“太陰真靈”,月恒倩仰望著的星空,她在證得了元神大道後,看到了李蛩標識,隨後低語道:“你終於來了。”

作為天地所生的氣運之子,月恒倩這個存在,在諸多平行時間線上,都和衛鏗進行了這類因果相連的較量。

在此次星河大劫劇情中,就是先天陽靈和先天陰靈,兩者的天定兩股線在貫穿始終,月恒倩扮演的女主角已經是經曆過無數時間線了。雙方對落入這個位麵“回**意識”,進行了爭奪。哦,此刻在諸若位麵中“穿越”的意識,多是來自於太一位麵這類新興時空文明的人。

太一位麵的夏盛人,就如二十七世紀第一次位麵大戰前穿越者一樣,對穩定可控劇情趨之若鶩。然而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摸索到劇情,其實是更老牌時空文明的交戰戰場。

萬源的核心維度區中,主神們正在目睹多條劇情線的斷裂。

例如眼下:“太陰真靈”與“純陽真靈”,每一條時間線上,都對不上“姻”,更續不上“緣”。

本該是“天生一對”的人,到現在,都是麵都無法碰得上的路人了。

不沾染因果的分割線

維度上的衛鏗,完成了對諸若位麵的測繪,對維度上的同事白靈鹿,敘述到:這是一個早期宇宙。

白靈鹿:萬源宇宙“意識質量模型”推演出來了了嗎?

衛鏗:是的,根據“夢想”體係的測繪,這裏的生命意識量,僅僅相當於寒武紀的早期,但是卻支撐起了人類社會,這是之前沒想到的。

白靈鹿掃了一眼衛鏗進行“萬源區總意識量”模型後,感慨道:按照這個模型,我們的宇宙可能也並不是最高級的。

衛鏗:是啊,在曆史上,我們的個體受困於慣性思維,被環境潮流汙染,無法自主,這也是缺乏“夢想”動力的體現。

……

上述,衛鏗和白靈鹿討論“宇宙模型”是基於“生命意識”為坐標參數的。

是的,拋開這片宇宙最底層的凡人,擁有“類似主世界社會”的特征。

諸若疆域每一個位麵,百萬年不變的社會生態。耗費了千萬年才會因為積累下來的“業”才會失穩,產生了讓仙人,神廷隕落的劫難。這與地球的地質時期上,每十萬年一次氣候小波動,每兩千年萬年的一次的“生物大滅絕”是一致的。

也就是說,按照“最終變量”這個意識參數,這裏的凡人組成了市井街坊中“意識變量”與主世界的寒武紀時期,努力演化的碳基細菌中,“意識變量”是一個級別的。

隻不過,諸若位麵“更容易存留意識現象活動的痕跡”,讓微量的意識,撐住了看似和地球文明時代相同社會。(寒武紀時代,一簇粒子能毀滅過於複雜沒有保護的dna,讓生命的努力不得不重來。)

諸若位麵的凡人們和寒武紀的細菌是一樣的存在。那更高一級的仙人呢?

這兒的人間百態,相對於主世界的意識標準來說,是根本不夠格。也難怪主世界的穿越者到達此處,雖然初期有些波折,但總有成仙作祖可能。

衛鏗:把我放到寒武紀(中期),奇蝦也都是我的菜。

百姓如細菌,眾仙則是如同螻蟻,至於道祖呢?就是的主導世界生態的物種。

衛鏗籌備著的在在諸若位麵再度開天,進行物理規則的推動。這是要提高“物種篩”與“文明篩”的難度,簡而言之,讓這裏不配位的眾生來靠攏主世界的標準。

細菌就該是細菌,過於複雜的形態,堵塞了變量,讓這裏成為了廢墟。

中人的反向思考

如果說,諸若位麵過高的“生命形態”使得“理想”“夢想”動力不足以推進。

那麽主世界的“夢想”和“理想”的動力就足夠強勁了嗎?

衛鏗回顧這自己世界曆史的那些時代怪相:有人一生求一個安穩富貴,麵對未來求神拜佛。

有的人一生被潮流所牽動,在追逐潮流的過程中沒有自我,

有的人在青壯年時,精致利己,覺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晚年氣衰後心中有虧,害怕遭到報應,開始在神龕前,作著虛偽的“虔誠”表演。

衛鏗:是啊,我的世界,執行夢想的人因為太土,總是被嘲笑,為實現理想,所需要的赴湯蹈火的代價,因而被派旁者們嬉笑回避。我的世界不一定是最高級的!——但是,我出現了,我參與推動人類當下社會形態,朝著智慧高級方向演化的潮流。

視角從即將“凝固”諸若疆域,轉到主世界附近維度

高維上,新一代的維度中心,開始以幽暗位麵為核心,進行了第一段建設。

這是為主世界的時空文明,進行“中心遷移”,做出了先決準備。

一旦完成“中心遷移”,則將是進入下一個時代了。例如曆史上,首都從關中平原遷走,新的中心在北都和南都之間交替,就是時代的重要分割點。

在幽暗位麵的位麵電梯工地上,衛鏗和白靈鹿,這兩個自田園時代就相伴的意識,正望著“新城”,進行懷念式敘舊。

衛鏗開始在維度的“物質量子周期流”中立碑,發表感言表述:“我所希望的世界是一個可以讓大家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世界。有力量有知識的英雄不會被虛妄束縛,能在人間煙火中找到同誌”

白靈鹿嗤笑拆台:不會有這樣世界,你癡心妄想。

衛鏗揪住了一下白靈鹿小辮子,嘀咕道:別鬧。

然後,在被白靈鹿報複式抓頭發前,衛老爺理所當然的戴上了一個頭盔。

衛鏗:沒有那樣的世界也沒關係,嗯,那我就挖坑吧。刁民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重新整理發髻的白靈鹿瞪了一眼,她算是明白了:衛老爺所謂的美好世界的“期盼”,不過是為自己在不美好的世界中“軸”,來找理由。他可是隨時準備帶上“刁民”的帽子,然後去揪著別人的小辮子。

衛鏗:我的主人格離開這片宇宙,但是還會留下“意識”群在這個世界。

衛鏗即將升維度,所有的記憶思維,將離開這個“自二十七世紀以來,直至現在星田時代”的時空,即“衛鏗集群”的主體會轉錄到更高維度。這類似於一個要徹底離開,正開始搬家了的人。

然而這一次,白靈鹿默默地在收拾維度上“行囊”。末了,看著衛鏗瞅著自己的目光,歎了一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很顯然,白靈鹿也要更隨著離開。

衛鏗微微一頓,詢問道:嗯,你追我?

白靈鹿猛然抬頭鳳目俏瞪著衛鏗:滾!(然而臉是紅的)

白靈鹿毫不留情說到:“我留在這裏陪你吃苦的原因,不是被愛情衝昏了頭,也不是圖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煩惱,而且因此長時間和你吵架的。但是!——”白靈鹿一轉刁蠻,看著維度區域說到:嗯,人活著,要有一個道標。

衛鏗笑嘻嘻道:“我們以前也不是經常吵架嗎,吵著吵著,你和我,嗯(看到白靈鹿的警告目光,猛然改口),我習慣了”

旁白:在二十一世紀當時東方宣傳,男兒有誌在四方,建設偏遠山區,但在當時,卻很少有人提倡讓女孩嫁到偏遠山區中。不僅如此,當時社會輿情宣傳往往是:女孩子從貧困山區中飛出來,不能受到落後地區的枷鎖,而正是這樣潛移默化的教育影響,讓實際上是二十一世紀土性的衛鏗,其實是不期待有什麽道侶的。

衛鏗:白靈鹿這個二十七世紀“大辮子噘嘴精”,雖然嘴碎依舊是不遜色於兩千年前的大媽們。但是在重要變革中,有擔當。

衛鏗朝著白靈鹿的身旁站著靠了靠,這次白靈鹿沒有反對。

當有一個可以背靠的“田園”出現後,“農夫”會變得非常勇敢、睿智。這是茫茫時空中,顯著的“道標”。

當土亢完成了曆史使命後,接下來就要看“熾皮”的了。

此時維度上,某個熾熱的皮貨,已經確定了開明土壤的“道標”,預備閃爍。

相對於“土”的漫長播撒,“火”的點燃或許隻有一瞬。

瞄準正確的方向,用最熾熱的拚搏,對這個世界最惡的東西,放肆一捅,在時空上飆出一條輝煌大道。

燃天的英雄,必然有厚土的老農。

“炎”與“黃”是相輔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