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戰士,拋棄同伴是難以被原諒的行為,但如果懂得帶著同伴的心願逃跑的話,那又完全不同。”赤瞳說的並不是很清楚,她自己似乎也注意到了,於是想了想,接著說道,“簡單來說,就是看因為恐懼而逃跑,還是因為希望而逃跑。”

這樣說,裏維莉亞就明白了。

這樣的情況,在地下城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如果陷入到了包圍之中,那與其全軍覆沒,不如全力讓一個人逃走,無論是能夠多活下來一個人,還是能夠帶來救兵,都意味著希望。

現在的釘崎野薔薇,就是帶著希望而跑的。

因為她留下來也毫無作用。

“還算是不錯。”兩儀式也難得的讚賞一句,“能夠認清楚自己的內心,這可不容易。”

“的確。”裏維莉亞也點點頭。

說不定,釘崎野薔薇會是最容易成為會員的那個人呢。

這幾個人之間的對話,聽的伏黑惠有些不明所以。

他雖然被樹枝完全的捆住,但是並沒有弄暈,也僅僅是束縛住了他體內的力量,然後堵住了他的嘴巴,讓他除了眼睜睜的看著之外,什麽都做不了而已。

就隻是這種程度。

但是,看著明顯返回來的虎杖悠仁,已經知道了他打算做什麽的伏黑惠,不知道在心裏說了多少句笨蛋了。

“喂!”虎杖悠仁返回巨大樹木的下麵,抬起頭,看著這三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強的可怕的敵人,深吸一口氣,大聲地喊道,“你們的目標是我吧,把伏黑惠給放了!”

標準式的主角發言。

但麵前的三人都不是什麽會看作品的宅女,所以沒有人吐這個槽。

總而言之,依然是裏維莉亞站出來說話。

“你沒有被資格和我們交涉。”裏維莉亞一開口,就是成熟的強者了。

那種藐視被她展現的盡致淋漓。

“我沒有資格?你Cosplay成精靈,就真的以為自己是精靈了啊。”虎杖悠仁可一點都不知道客氣,“你們的目標是我體內的兩麵宿儺吧,如果我把他放出來,你們應該知道後果。”

虎杖悠仁現在就是在扯虎皮。

他現在也不是對咒術和詛咒完全不懂的普通人了。

早已經從之前的其餘人口中,得知了自己身體內兩麵宿攤的實力。

詛咒之王!

這個世界上,除了兩麵宿攤之外,沒有更強大的詛咒了。

對方應該會怕的才對。

“後果?”裏維莉亞的聲音微微的上揚了一些,但是那種輕蔑卻愈發的明顯,“隻是一隻惡念的集合體而已,不要說你身軀內的不過是一部分,就算是完整的兩麵宿攤,也隻有匍匐在我等麵前的資格。”

不得不說,裏維莉亞畢竟是精靈一族中的皇室。

雖然她自己挺討厭被人視為精靈王族。

但是,此刻將那種獨屬於精靈的傲慢姿態拿出來,還是有那麽幾分的樣子。

“喂,你聽見了吧。”虎杖悠仁的嘴角彎起。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臉頰上,忽然長出了另一張嘴巴。

“聽見了又怎麽樣。”

這個嘴巴裏吐出一個深沉,又似乎充斥著無盡邪惡的聲音。

這幅場麵,的確是有些讓人恐懼。

一個人到臉上,兩張嘴巴。

然而,早就知道這一點的三女都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現場唯一一個露出了震驚表情的,就是伏黑惠了。

上一次看著虎杖悠仁吞下那根手指的時候,可沒有現在這麽可怕的表現。

“不知所謂的小家夥多了去了,難道我每一個都會生氣嗎?不過,他們中的大部分,到最後都會痛哭流涕的跪在我麵前。”兩麵宿攤的聲音很平靜。

他是真的這樣覺得的,而不是在裝模作樣。

詛咒之王的霸氣,稍稍的顯露出了一部分。

“我先把你放出來,你解決掉他們,救出伏黑惠怎麽樣?”虎杖悠仁同樣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他已經猜得到答案了。

“不做。”兩麵宿儺十分幹脆的拒絕了他,“你把我放出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幹掉那個小子,這樣絕對會讓你痛哭流淚吧。”

這才是兩麵宿攤。

幫助絕望中的宿主?這種事情他不可能會做的。

“果然是這樣啊。”虎杖悠仁並不意外。

經過了這一段時間,他也對自己身體內的家夥,有一定的了解。

簡單來說,就是不是好人。

原本還想著通過這幾個女人的態度來激怒他,結果看上去失敗了,放他出來,隻怕會在第一時間解決掉伏黑惠,而且原因就如同他自己說的一樣。

這就有點難辦了。

虎杖悠仁看向了台上的伏黑惠,伏黑惠也看著他。

兩個人都看懂了兩個人目光中的意思。

“那麽,你就先出來五分鍾試試吧。”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氣,揚高了聲音朝著台上的幾人喊道,“喂!我就隻給他五分鍾的時間,說的這麽霸氣,可別在這五分鍾內就被瞬秒掉了啊。”

即便真的是這樣,那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了。

也就是在話音落下的瞬間。

黑色的紋路,忽然湧上了他的身體,和他的麵頰。

五分鍾。

虎杖悠仁的表情在這一瞬間,發生了變化。

變得無比的邪惡和猙獰。

“果然是個蠢貨,哈哈哈。”虎杖悠仁,不,兩麵宿攤肆意的大笑著,“五分鍾?五分鍾夠我殺掉成千上萬個人,小子,你就等著在悔恨中痛哭流涕吧,我會把你的同伴完完全全的吃到你的肚子裏去!”

轟——!

兩麵宿攤的身形猶如炮彈一樣,朝著伏黑惠衝過去。

速度極快!

甚至將地麵上堅硬的水泥,留下大片的崩碎。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裏維莉亞幾個女人一眼。

然而——

淩厲的殺意,卻在他靠近的時候,瞬間襲來。

他從來沒有什麽時候感受到這樣的殺意。

仿佛看見了世界的崩裂,無盡的裂紋當中流淌著無盡的鮮血,那是一整個世界的毀滅!

即便是兩麵宿攤,也從未有見過這樣的景象。

所以他有一瞬間的呆滯。

而就是這一瞬間,他跳起來的赤瞳一腳踹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