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停下來的舉動,讓其餘人再次緊張起來。

剛剛沈默的確是有說過,這是最後的考驗了。

但是,鷹眼這一次停下來,並不是因為考驗。

他抬起頭,望著甲板上最前方的沈默,出聲問道:

“你能夠實現所有的心願?”

那雙銳利的雙眼靜靜盯著沈默,似乎想要從他的身上得到一些什麽。

“沒錯。”沈默加重了些語氣,“所有!”

“我的心願,是探尋更強的劍道,以及——尋找可以一戰的劍道強者!”他伸出手,緩緩的拿起了背後的長刀,對準了沈默。

他沒有說錯。

要說心願的話,他的心願的確就隻有這兩個。

當然,現在的他並沒有戰意。

他不認為這個男人能夠滿足他的心願,對方顯然不是一個劍士,甚至連劍都沒有。

做出這個舉動,僅僅是為了驗證,或者說,撕碎“一切心願”都可以實現的謊言。

事實上,這個動作的確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鷹眼……對命運之船拔劍了!”

“他想要幹掉這個人嗎?”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可以看看這艘命運之船是不是真的。”

“沒錯,本來以為是傳說中的船,結果卻是一個人在背後指示!”

“如果是鷹眼的話,應該可以逼出這個男人的真麵目,我看他就是在用什麽果實能力故弄玄虛。”

一些海賊,尤其是那些沒有勇氣繼續前進,甚至大喊著逃跑的海賊,在這個時候也帶著對沈默的怨恨,甚至有一些幸災樂禍的心情。

反正他們都沒辦法靠近命運之船。

那自然希望這個所謂的考核,所謂的實現所有的心願,都是騙人的東西。

沈默讀取了這些海賊的內心。

自己得不到的財寶,就惡毒的詛咒著財寶是假的?

隻可惜。

鷹眼尋求著可能的戰鬥這種事情,也同樣在他的預計之中。

那麽——這就是最後一個環節了。

“你的這個心願,根本不需要命運之船就能實現。”沈默看著鷹眼,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隻需要現在轉身離開,其餘踏上命運之船的劍客,將有可能擁有輕易超越你的劍道力量。”

話音剛剛落下。

鷹眼的身上的衣袍的緩緩的鼓動起來。

一圈圈的氣浪似乎在環繞著他不斷的湧動,那是繃緊的肌肉所帶來的氣勢。

“意思是說……”他的雙目緊緊的盯著沈默,愈發的銳利,“在你的船上,有著超越我的劍道?”

戰意,已經湧出來了。

就連他周圍的海水都開始激**著蔓延。

然而,沈默毫無反應。

隻是繼續帶著微笑,用他那平淡的語氣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你或許是最強,但是在我這裏,你的劍道還差了很遠,我擁有你從未見過的劍道高峰。”

麵對著這句話,鷹眼還沒有開口。

那些海賊們就一個個的嗤笑起來。

“這家夥知道他在對誰說話嗎?”

“就是,鷹眼可是世界第一位的大劍豪!”

“剛剛一劍就把克裏克連著這麽大的船砍成兩半。”

“哼,故弄玄虛的家夥。”

“這下有好戲看了,我賭五千貝利,鷹眼十劍就能把這家夥給砍了。”

對於東海的海賊而言,鷹眼剛剛的出手的確是打破了他們的想象,不愧最強之名,就像是個怪物一樣,而這個男人卻說鷹眼的劍道還差了很遠。

即便命運之船已經展現出了非同尋常的地方。

但這樣的話語,依然像是個笑話。

就好像在地球上,忽然有人說世界首富的錢在他手上不過是九牛一毛。

而相比於那些海賊。

鷹眼並沒有流露出什麽不屑的表情,他的回應,十分的幹脆。

手中那柄號稱世界最強之黑刀名為“夜”的長刀,高高的舉起。

“這是我最強的斬擊,如果你所言不過是狂妄的謊言,那就讓你的船伴隨著這謊言一同沉沒!”

漆黑的長刀上,似乎是暴起了明亮的光芒,屬於世界第一的斬擊,伴隨著揮劍的動作,朝著沈默身下的命運之船,狠狠斬下。

轟——!

可怕的劍氣劃過中間數米的大海,就像是驟然掀起了風暴,以命運之船為中心瘋狂的碰撞。

乃至於海水倒灌,掀起了數十米高的海浪,大量海水在滋滋的聲音中蒸發為白霧彌散開來。

如果從高空看去。

海水就像是一團撞上刀刃的火焰,噗的一下朝著兩邊分開。

瘋狂湧動的海浪,甚至讓那些處於數百米外麵的海盜船不足的翻滾,眾多海賊驚慌失措的抓著能夠抓住的任何東西,目光裏麵帶著難言的驚恐。

這猶如風暴天災一般的場麵,竟然是一個人類的斬擊造成。

他們這才意識到。

剛剛鷹眼對付克裏克的那一劍,就像隨手揮動了一下長刀,眼前的這一擊,才是世界第一大劍豪真正的實力。

太可怕了,簡直像是噩夢一樣。

“命運之船……應該完蛋了吧。”有人瑟瑟發抖地說道。

“那當然!怎麽可能有船擋的了這樣的攻擊。”

“就算是鐵船,也應該沒了。”

“媽媽,我想回家……”

一些海賊甚至已經打消了前往偉大航路的想法,如果連王下七武海都強大到這種地步,那更強的四皇又應該擁有什麽樣的實力。

這些人,是真正的怪物。

不過,靠近碰撞的中心,鷹眼的表情卻非常的凝重。

他清楚的感知到。

自己這一劍,沒有將前麵的船隻劈開。

伴隨著白霧緩緩的消散。

霧中的巨大身影,再一次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然後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就像是連心髒都一並停止了跳動。

因為——

那艘巨大的戰艦,別說被劈成兩半,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劃痕都沒有,恍如剛剛那可怕的一劍徹底落空了一樣。

而那個披著黑色披風的男人,依然站在船的最前麵。

臉上的笑容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那依然平淡的聲音,像風一樣飄**在每個人耳畔。

“攻擊命運之船,可是很危險的舉止,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