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在那裏呆了半晌。
但是通話已經掛斷了。
“給我的警告嗎？”
戰國感受著腦海裏記憶猶新的聲音，臉色越來越難看。
作為海軍元帥，近乎是站在這個世界金字塔頂端的一小部分人之一，還是第一次，被人以這樣粗暴的方式警告，可偏偏在情報不明了之前，他還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隻能再次波動電話蟲，給海軍的財政打電話。
“給卡普撥款三億現金。”
從之前的那些契約紙張的實驗來看，根本無需將錢送過去，隻要這錢的歸屬是屬於卡普，無論錢放在哪裏，都會直接消失。
這也是怪異的地方之一。
戰國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與此同時，沈默已經看見了卡普那瘋狂漲起來的財產。
不愧是海軍，三億多貝利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給出去。
這個世界的總資產情況，果然比火影世界高出太多了。
“你決定購買什麽係列的罐子？”沈默問道。
就連另一邊的龍，也不由停止了開罐子的動作，抬起頭來。
他這個老爹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隻怕這樣下去，遲早會有在戰場作為對手相見的時候。
“這種罐子，有一種叫做正義的係列吧。”卡普咧開嘴，目光中似乎閃爍著某種色彩。
“正義係列，是為決定守護正義的人而設置的係列。”沈默點了點頭，“如果想要成為英雄，可供選擇的有許多，諸如力道、速度……但如果選擇專門的正義係列，那就涉及到守護的正義信仰。”
和鳴人那個時候的力道係列不同。
正義係列，是沈默在設計完騎士道係列之後，忽然想到的一個係列。
本質上有著和騎士道類似的地方。
力量來源於內心。
在內心符合職業的時候，力量會加大，反之會減少，隻有純粹的人才適合這樣的係列。
“那就這個了！”卡普沒有絲毫的猶豫，反而笑的很開心，“海軍，一直說著絕對正義之名，我很想知道，在你們這樣的人眼中，正義是什麽？”
他選擇這個係列的理由，並非是從發展和力量的方向。
卡普隻是想要知道。
在沈默的這種存在的眼中，正義是什麽。
“如果你是想知道這個。”沈默搖了搖頭，“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罐子是為了你們而準備的，與王道類似，正義兩個字對不同的人，不同的類型而言，有著不同的含義。”
“既然這樣，那就由你直接告訴我吧。”卡普並不失望，雙目炯炯的盯著沈默，“既然罐子裏麵裝有來自無數世界的物品，那你也應去過無數的世界，我想要知道對你們而言，正義是什麽？”
在剛剛的試煉之中，他選擇了一個和龍一樣的方法。
不去麵對內心動搖。
而隻是堅定自己所做的事情。
他沒有一直等待著沈默的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海軍雖然自詡為絕對的正義，但是我明白，在很多人的眼中，尤其在龍這種人的眼中，為天龍人而服務的海軍絕對算不上正義，但是，這麽多年來，如果不是一個個恪守正義的海軍在清除海賊，保護民眾，這個世界隻會變得更加的混亂。”
旁邊的龍，沉默著。
這就是他們父子之間最大的分歧。
天龍人自然是垃圾。
但是那些秉持著正義而加入海軍的士兵，大多數都堅守著各自的正義。
是為了保持這脆弱的安穩，而忍受著垃圾們的踐踏，還是為了尊嚴和自由，以性命為賭注站出來戰鬥。
卡普選擇了前者，而龍，包括羅傑這些冒險者海賊，都是選擇了後者。
龍也看向了沈默。
如果是這種存在的話，說不定，能夠給出一個答案？
沈默也看出了他們所想的，這在火影世界也出現過，迷惘著尋找答案的人們，想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他。
“如果要問我們對正義的理解。”沈默微微的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容有些神秘，“簡單來說，就是在那萬物動變的多樣性背後，起著主宰或支配作用的第一性原則，即——宇宙性正義原則。”
這個是現代從自然哲學角度看待正義，得到的答案。
用來忽悠再合適不過了。
龍和卡普都念叨了一遍，因為用詞嚴謹，這句話顯得頗為的繞口。
然而念叨了幾遍，依舊是兩臉懵逼。
沈默在心裏偷笑，所謂的哲學，本來就是看起來很有道理，但是普通人根本聽不懂的話。
“以你們現在的境界，自然很難理解，那是宇宙萬物誕生之處，也是必然回歸之地，所有的存在最終都將受到懲罰和審判，這是宇宙的正義，當然，我並不堅守正義，所以我會逃脫懲罰，以違背正義的形式存在。”沈默又補充道。
這依舊是一句看起來很有逼格但實際上沒啥意義的話。
但是，龍在苦思冥想之後，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龍就好像受到了鼓舞一樣，目光中帶著興奮的神采，“正義並非是一成不變的東西，而是事物變化背後的原則，天龍人的誕生，在那個時候就是正義，而天龍人的毀滅，在這個時候依然是正義，萬事萬物生生滅滅，本就是自然的規律。”
卡普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沈默。
沈默隻是維持著微笑。
嗯，微笑著就足夠了。
“老爹，現在的正義，已經不站在你們那一方。”龍看著卡普。
“那可不一定。”卡普搖搖頭，“天龍人肯定會被毀滅，但卻不是現在。”
“哼，既然正義是變動的，那你們所謂的絕對正義就是個笑話。”龍冷哼了一聲，然後又帶著些複雜心情和期待的目光看著沈默，“此時此刻的絕對正義是什麽，恐怕，也隻有真正俯視著世界的神，才能知道。”
他的目光告訴沈默，他渴望答案。
現在不是天龍人應該滅絕的時期。
然而，沈默也不知道。
他隻是繼續微笑著，“如果我是在意正義的人，就不會給你們這改變命運的罐子了，所以，自己去尋找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