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櫻的魔術資質,沒有任何魔術師能夠置之不理。”遠阪時臣端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紅酒,抿了一口,昏暗燈光下的表情平靜到就像說的不是自己的女兒一樣。

“老師,需要想辦法把小櫻帶回來嗎?”言峰綺禮問道。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聖杯戰爭。”遠阪時臣似乎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然後起身,“既然對方能夠發現assassin,能夠輕易毀掉間桐家甚至控製住間桐髒硯,那就不是我們能夠貿然處理的,我去請示一下王。”

說完後,拿起了自己的法杖,徑直走了出去。

言峰綺禮就在背後看著他的背影。

請示一下王嗎?

明明是自己的從者,是類似於使魔般的存在,卻用了請示這個詞語,並非是自甘卑微,而恰恰是因為魔術師的榮耀,讓他對真正的王者報以對待王者的態度。

遠阪時臣在走到一處房門之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微微低垂下頭,輕敲了兩下後走進去。

相比較於府邸其餘地方的昏暗,這個房間,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

黃暈色的燈光打在了金色的裝潢上,一位金發紅瞳、體格修長的青年就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手中捏著用黃金打造的酒杯,晶瑩剔透的紅酒散發著醇厚的香味。

“王。”

遠阪時臣彎下腰,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禮節。

“我應該說過,沒事不要來打攪我,時臣。”金發的青年斜斜的眼神看過來,並不淩厲,卻自然而然的帶有一種俯視的傲然。

“非常抱歉,我的王中之王。”遠阪時臣的腰再是往下一點點。

他一向對自己高貴的血脈引以為豪,也正因為如此,對更加高貴的存在懷有尊敬之心,麵前的英靈就是一個值得他如此對待的存在。

最古之王,君臨了古代美索布達米亞的半神——吉爾伽美什。

吉爾伽美什微微點頭。

在這個時代,很難找到能夠理解王之榮耀的人,他姑且還是明白這點,所以對遠阪時臣的態度還算滿意,姑且將他視為自己的臣下。

“說出一個令我滿意的來意,就原諒你的無禮。”吉爾伽美什捏著酒杯,仰著頭喝了一口。

“是。”遠阪時臣將來自於未知幹涉者的戰士出現,並且摧毀了一個魔術師家族的事情說出。

他沒有特意的談論自己女兒。

而隻是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小小的提了一句。

“來自於異域的戰士?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得到我的允許就擅作主張的窺伺我的寶物,單單這一點,就是死罪了。”吉爾伽美什坐起來,紅色的眼瞳充滿了猶如神一般的威嚴,“懲戒死罪之人,讓人明白王王的威嚴,也是王的舉止,也罷,希望那幾個雜修的手中能有值得我收藏的寶物。”

遠阪時臣保持著恭敬的姿態。

他清楚,屬於他應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的一切都看王自己的選擇。

直到吉爾伽美什的身姿從房屋立麵消失掉,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挺直了腰。

“綺禮。”他走出王的房間,找到了自己的弟子,“王已經出發,準備好祝賀凱旋的供奉,此外,派出你的從者,在必要的時候為王掃除殘餘的灰塵。”

“是。”言峰綺禮恭敬的回答道。

他能夠感受到遠阪時臣話語中的自信。

並且能夠理解。

畢竟,那是最古之王,亦是難以想象的強大的英靈,唯一要在意的,就是王因為失去了興致或者滿不在意的無視,而讓對方像爬蟲一樣活了下來。

所以遠阪時臣還派出自己弟子的從者。

當然。

還有看看有沒有機會救回女兒的目的。

此刻,外麵的冬木市已經是夜幕降臨。

星空璀璨。

街道上並沒有多少人,為了配合這一場聖杯戰爭,即便是世俗之中也做了一些準備,比如說宣傳那個連環殺人犯的事跡,以阻止人們在夜晚外出。

大蛇丸等人自然不會在意這一條禁令。

他們正在一處公園。

“小櫻,我已經把你和蟲子之間的契約加固,這樣,你就不會受到蟲子的傷害。”大蛇丸麵帶微笑的看著麵前的小女孩,還有在小女孩麵前的蟲子。

在消化了間桐髒硯的記憶之後,大蛇丸對這個世界的魔術,產生了濃鬱的興致。

自然是從間桐髒硯最擅長的蟲術開始。

他不但利用將蟲術教給了小櫻,將間桐髒硯的魔術刻印全部移植到了小櫻身上,更是利用自己那開了數千個罐子獲得的知識,對魔術還有蟲子進行了改造,一邊進行實驗,一邊教導小櫻,短短一天時間內,小櫻已經獲得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旁邊的卡普就很無奈了。

尤其是看見小櫻從一開始的厭惡,到現在似乎對變強非常高興的變化。

“你就不能夠教點其它的。”卡普手上抓著一整隻雞,一邊嚼著咯吱咯吱響一邊對大蛇丸說道,“女孩子可不適合學這種東西。”

“但這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而且能夠快速的讓她有自保之力。”大蛇丸麵帶微笑,“這個世界可沒那麽安全,她甚至被自己那富裕的家庭拋棄,送進魔窟飽受痛苦,而且,你不是在教劍術了嗎?是小櫻自己沒什麽興趣。”

“……”

卡普再一次意識到自己根本就說不過大蛇丸。

隻能一大口把手裏的雞整個咬下去。

他不僅想教劍術,還想教海軍六式,但是一聽到要先負重跑二十公裏,小櫻就臉色慘白的把頭搖的飛快,大蛇丸也說這是在蓄意謀殺。

這個世界的孩子體質也太差了一些。

區區二十公裏的負重訓練都跑不了?

“小櫻,先停下吧。”大蛇丸忽然說道,頭轉向另外一邊,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的玩味,“看來,我們有客人了。”

在那個方向,公園內的路燈上,站著一個壯麗的金黃色身影。

他僅僅是站在那裏,就好像將這夜色,將這漫天的繁星都比了下去,金黃色的盔甲閃爍著光輝的神威,無論立於何處都讓人無法忽視。

囂張、耀眼、璀璨。

這,就是來者展現給所有人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