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戰爭中,從者和禦主之間的關聯原本就不是非常緊密,即便有契約和令咒也同樣如此。

更換禦主並非不可能。

更不用說,如今的這場戰爭,與其說是聖杯戰爭,不如說是商會的特殊活動。

規則已經傾向於後者,禦主和從者不再是綁定在一起的組合,即便從者退場,禦主也依然可以以商會會員的身份繼續戰鬥下去,反過來亦然,在這種情況下,從者脫離魔力供給,乃至於脫離令咒限製也不是不可能。

衛宮切嗣不會放任如此巨大的不確定因素。

既然無法信賴,那就想一個辦法,讓阿爾托莉雅在盡到自己的價值之後退場。

此時的阿爾托莉雅並不知道,自己的禦主已經對自己產生了質疑乃至於敵對。

她站在庭院中,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感受著晚風的吹拂。

原本重新堅定起來的想法,再一次的陷入了迷惘。

她不認為自己是錯的。

但卻在思考著,她所堅持的騎士精神,會不會也是王國滅亡的原因之一,如果摒棄正義、不擇手段、殘酷暴虐,會不會稍稍的好一些?

雖說如此。

要她改變自己也是不可能的。

阿爾托莉雅忽然有種想要找命運之主再一次的尋找答案的想法,人總是會對能夠觸手可及的答案產生依賴性,即便是騎士王也不例外。

可她沒有徽章。

更加的憂傷了。

阿爾托莉雅卻沒有發現,在這庭院不遠處的地方,某個人正屹立在高樓之間,踩著肉眼無法直視的鋼絲,將她的表情和目光中的迷惘盡收眼底。

正是神裂火織。

雖然有想尋找盟友,但神裂火織並沒有太好的目標,可在見到阿爾托莉雅的時候,卻有些在意,似乎覺得這個女孩身上的氣質與自己有些相似。

要怎麽試探呢?

神裂火織也有些煩擾,如果是蘿拉的話,想必對這種事情是得心應手。

就這樣。

聖杯戰爭的一天時間再一次的過去。

隨後的兩天內,整個戰場十分安靜。

沒有人再隨意的出去搞事。

肯尼斯算是比較主動的在尋找目標,但沒有什麽結果。

而征服王則有些享受現代生活中的各種事件,不是外出逛街購物,就是呆在家裏,好像對什麽都懷著十足的興趣。

金閃閃也開始為自己的神國選拔人選,但目標卻沒有放在冬木市,而是放在戰亂地區,為此賢閃和幼閃已經離開。

至於caster組合,自然是照例進行自己的愉悅活動。

一切都呈現出某種詭異的安靜。

就連沈默都覺得有些無聊起來。

“我還是去逛一逛吧。”他抱著緋鞠站起來,轉過身露出笑臉,“這裏就交給你了,如果有什麽特殊的情況就告訴我。”

“有什麽特殊情況你會不知道?”歐提努斯一下子瞪圓了眼睛。

“我又不一直盯著,也不會在第一時間知道的。”沈默擺擺手。

歐提努斯還能說什麽呢,她就是一個打工的。

隻能氣鼓鼓的抱腿坐著。

沈默就這樣來到了冬木市的大街上。

如果是動漫迷,這裏倒是一座經典的城市,各種可以打卡拍照的地方,沈默也稍微的提起些興趣,仔細想想,除了第一個火影世界,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縮在幕後觀察,倒很少有走動一下的時候。

又是一天過去。

戰場的局勢似乎終於發生了些變化。

衛宮切嗣單獨的找到了阿爾托莉雅。

“你不想用不正義的手段掠奪財物,我也不強迫你。”衛宮切嗣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模樣,與他在妻子和女兒麵前是判若兩人,“但是,隻要你還認可自己的戰士身份,就不可能縮居在後麵,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去探查一下遠阪家族的情況,了解他們是否獻祭開罐,開罐的是從者還是禦主——不要求一定要戰鬥,你現在能做的事情也隻有這種了。”

雖然說話很不客氣,但阿爾托莉雅沒有拒絕的理由。

自然是答應下來。

身為劍士職階的她卻要去做暗殺者職階的任務,可這就是弱小者的工作。

沒有告訴愛麗絲菲爾,她直接出發。

衛宮切嗣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深邃。

他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情報,遠阪時臣這一段時間正在找認識的魔術師同伴的借錢,同時變賣家產,毫無疑問,即便沒能夠開罐到極限也必然是開罐了,這種情況下,阿爾托莉雅獨自去探查極為的危險。

她甚至無法靈體化。

可是,這就是衛宮切嗣的目的。

要是真的沒能回來,那之後再安撫下的愛麗絲菲爾吧。

理念不合,無法控製,還被命運之主所重視的騎士王,就是個不安穩的炸彈。

……

阿爾托莉雅極少有執行過這種探查的事情,她是王者,更是騎士王,自然是以王者的姿態戰鬥,因此離開了府邸之後,顯得頗為的苦惱。

總之。

先去敵人的府邸附近看看吧。

這樣想著的阿爾托莉雅小心翼翼的盡可能從無人的地方移動。

此時已經是夜晚,小巷之間隻有偶爾的幾盞極為昏暗的燈光。

然而——

僅僅是十分鍾後,她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因為在她的麵前,昏暗的燈光之下,正站著一個女人,一個身材高挑,氣勢銳利,穿著古怪而又帶有某種莫名意味的女人,腰間更是挎著一柄極長的長刀。

是敵人。

還是來自異世界的強大戰士!

阿爾托莉雅召喚出了自己的戰甲,握著自己的無形之劍,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雖然握劍的手掌並沒有動搖,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這種強者的對手。

要結束了嗎?

她的目光漸漸的銳利了起來,充盈著戰意,無論情況多麽的糟糕,不戰而敗永遠都不會是她的選擇。

“我不是來戰鬥的。”

神裂火織微微的抬起了手掌,遠離了腰間了長刀,以此表示自己並沒有戰意。

“既非戰鬥,所為何事?”阿爾托莉雅絲毫沒有放鬆警惕,言簡意賅地說道。

“你在你的禦主身邊已經待不下去了,不如與我合作。”神裂火織同樣直接,她的眼眸緊緊盯著阿爾托莉雅,似乎想以此表達自己的誠意,“我這兩天一直在觀察你們,你的禦主,衛宮切嗣已經有借助他人的手將你排除掉的想法,並且付之於行動,你這次的行動就是隻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