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原本的命運線中,夜襲為了革命軍的勝利,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可是,即便如此,活下來的人依然沒有得到應該有的地位。

最好的,也就是娜傑塔。

拖著重傷的身軀,為新帝國付出了最後的一段光陰。

而赤瞳,更是作為殺手,作為革命軍不被允許的一段黑曆史,上了通緝的名單。

阿爾托莉雅並不知道這一點。

但是,也能夠聽出來麵前這位革命軍“將軍”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場戰爭,應該是他們為主,帝具使為輔。

阿爾托莉雅並不想要繼續偽裝下去了。

“我說過,這場戰爭並不需要你們,另外,如果你們真的有誠意,最好派遣一個真正的將軍,來讓我看看你們究竟有沒有資格帶給人民幸福,而不是派遣一個假冒的人。”

“假冒的人?”娜傑塔在聽到這幾個字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麽,睜大了眼睛盯著巴特萊,“是你?切爾茜?”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她的神態分明表明,她已經相信了阿爾托莉雅說的話。

並且猜到了這個人是誰。

“娜傑塔。”巴特萊麵色一凝,“你竟然這麽簡單就相信了這個人的話?說到底,她們的身份,來曆究竟是什麽,你也根本沒有匯報吧。”

“不用偽裝了。”娜傑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雖然說你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甚至連我都騙過去了,但是,陛下開口說你是假冒的,那你就一定是假冒的,而能夠假冒到這種程度的,也隻有你了,切爾茜。”

娜傑塔是清楚阿爾托莉雅的實力。

自然相信阿爾托莉雅。

可巴特萊,或者說切爾茜並不清楚。

他緊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娜傑塔,就算是這樣的動作,這樣的神態,也與娜傑塔知道的巴特萊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阿爾托莉雅開口,她一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

但是現在。

她沒有任何的懷疑。

切爾茜似乎是終於確定了,娜傑塔並不是在詐她,而是真真切切的認為她是切爾茜,僅僅是因為這個阿爾托莉雅的一句話。

“真是太失敗了。”

她歎了一口氣,在所有人的麵前,直接變成了一位穿著可愛,有著粉紅色頭發的少女,嘴裏麵甚至還叼著一根棒棒糖。

“哈嘍,好久沒見,大家。”她有幾分隨意和歡快的和所有人打著招呼。

“切爾茜,竟然真的是你!”瑪茵一下子炸毛了。

“好久沒見。”雷歐奈打著招呼。

“我就猜到,那個巴特萊怎麽可能有勇氣親自來。”拉伯克一副我已經看透了的模樣。

這人,的確是偽裝的,而且是夜襲眾人的老熟人。

因為她也是殺手。

切爾茜,帝具是變身自在·蓋亞粉底。

化妝品型帝具,可以讓使用者根據自身意願變身成任何東西。

“切爾茜,沒想到竟然是派你來偽裝成巴特萊將軍。”娜傑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根本沒有敘舊,而是悄無聲息的挪了一下位置,擋住了她唯一的一個逃生路線,“這麽說,革命軍那邊果然是對我們產生了懷疑,所以派遣你來調查的嗎?”

“誰知道呢。”切爾茜臉上的笑容不減,甚至還反手抱住了娜傑塔的一條胳膊,撒嬌道,“不要這麽死板嘛,我又不是敵人。”

“不要試圖萌混過關了!”娜傑塔表示毫不動搖,用她的那隻機械手抓住了切爾茜,陰沉著視線盯著她,“給我老實點交代。”

“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切爾茜老老實實的舉起手投降。

正如娜傑塔熟悉她一樣,她也一樣的熟悉娜傑塔,當娜傑塔擺出了這樣的表情的時候,就意味著沒有任何的說情的可能了。

切爾茜稍稍的遠離了幾步,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沒錯,我就是來調查你們的。”

這一句話一說出來,夜襲其餘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善,甚至隱隱的將她包圍起來。

“這也很容易猜到吧。”切爾茜似乎對夜襲的包圍毫不在意一樣,隻是聳聳肩,“夜襲雖然是革命軍的一個殺手組織,但是卻聚集了革命軍收集起來的大半帝具,如果你們出現了什麽變故,對於革命軍來說可是重要的打擊,而現在都已經不能算變故了,應該說是完全失去了掌控。”

她嘴上叼著的棒棒糖伴隨著說話,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的可愛,但在這個時候,卻讓人恨不得將那根棒棒糖拿下裏,哪怕換上別的什麽塞進去,也能夠讓她的態度看上去更嚴肅一些。

“的確……”娜傑塔忽然歎了一口氣,“我應該想到的。”

“而且,事實證明,革命軍那邊的擔憂是正確的。”切爾茜忽然靠近到阿爾托莉雅的麵前,距離非常近,幾乎都能夠感受到她口中噴吐出來的棒棒糖香甜的氣味,“你們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讓大家都服服帖帖的,而且你剛剛究竟是怎麽看出我的偽裝的?”

阿爾托莉雅其實很不習慣有人距離這麽近。

但是,王是不會輕易的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動搖。

她那猶如湖泊一樣清澈的碧藍色眼瞳,隻是平靜的看著切爾茜。

“從見到的第一時間開始,我就看出了你的本身,這變化雖然巧妙,但是在我們的眼前,根本不值一提。”

“真會說大話呢。”切爾茜向後退了幾步,將紅色的棒棒糖取出,舔了舔粉嫩的嘴唇,“呐,你也是用這樣的大話讓大家信服的嗎?”

“切爾茜!”娜傑塔加重了語氣,“不要對陛下無力!不然你會後悔的!”

“對對對,還有陛下這個稱呼,這可真是……真是……”切爾茜的話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發現,不僅僅是娜傑塔,其餘的人都是一樣在對她怒目而視。

甚至包括了赤瞳。

切爾茜縮了縮脖子,她開始意識到,大家對麵前這個人的尊敬是發自內心的,她從未見到大家有對誰這樣尊敬過,畢竟,夜襲中的人都是一些懷著同樣目標,除此之外的一切都置身事外的人,即便是革命軍,也不會讓她們真正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