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市，華陽縣，蘇皓實驗室。
“給永夜曜姬測一套詳細數據，晚上八點前拿來給我。”
“好的老師。”
一號工具人孔芸認真地應到。
她的身邊，跟著兩隻精靈，一隻是她的初始精靈，已經進化成荷花苞，圓滾滾的，正在半空輕輕地飄，像個氫氣球一樣。
另一隻，它的模樣像一隻螳螂，卻不是趴著，而是雙腳著地，前臂高舉，墨綠色的身軀在進化後，變得愈發明亮，帶著些許瑩白色。
是禱告螳。
孔芸契約了木螳螂後，在他的指點，和大量實驗下，運氣‘非常好’的，第一次就找對了方向，讓木螳螂成功進化。
拿出了蘇皓實驗室的第一張成績單。
第二張，就是永夜曜姬的進化了。
他絕不是因為，要找個工具人幫自己統計數據，才磨磨蹭蹭一直沒有把論文發表。
“老師，這是我們實驗室八月、九月、十月的賬單，收支還是負……負的。”
她低下頭，雙手下意識的交叉在一起，有些愧疚。
蘇皓接過來，掃了幾眼。
覺得太正常了。
一座實驗室的維護，包括儀器維護、園區打理、日常的水電開支等等，本來就不少。
又有一個個實驗項目正處在開展前期，園區裏的實驗精靈需要喂養，員工、保衛等等的工資，也是一筆支出。
不虧，都沒有天理了。
隻是當初實驗室興建時，還讓他頭疼的幾百萬，現在，已經不放在眼裏了。
他忽然“咦”了一聲，見到孔芸很緊張地抬頭瞄了眼。
“不，沒有問題。”
蘇皓說，讓他驚訝的，其實是，虧得太少了。
八月份虧損還在七位數，到了九月，就隻剩下五十萬，而十月份，今天是最後一天，統計下來虧損也就五位數。
哪來的收入？
他翻了翻。
收入來源於兩個方麵，一個是「精靈谘詢」，模式跟蘇皓在育靈屋打工時差不多，孔芸等育靈師的收入，和機構，也就是實驗室五五分。
但實驗室目前，除了一號工具人孔芸，也就他十幾天前，在招聘APP上，招聘的工具人二號、三號。
二號昌誌學三十多歲，沒什麽潛質但基礎紮實，做一個工具人非常合適。
三號羅可心剛剛畢業，有在散養中心照料精靈的經驗，未來有可能晉升高級工具人。
但目前……孔芸她們，都隻是初級育靈師。
在沒有他坐鎮的情況下，單靠「精靈谘詢服務」，一個月也掙不到多少錢。
第二個收入，叫「禱告螳的進化套餐」，包含對木螳螂的照料、培養、設計方案、進化安排，一條龍的服務，完成禱告螳的進化。
蘇皓對此是清楚的，本沒指望能賺到多少錢。
但……
“竟然有這麽多人傻錢多的肥羊？”
套餐本就是他製定的，蘇皓很了解。
一個進化套餐，根據對象不同，培育時間，和收取的費用也不同。
基本是100W起步，扣除雜七雜八的成本，利潤率在30%~60%，成功培養出一隻禱告螳，賺幾十萬最少，之所以目前實驗室還處在虧損，也是因為，「進化套餐」是階段性收費，最大的一筆，要進化禱告螳成功才能拿到。
目前，除了孔芸的禱告螳外，實驗室也隻培養出另外一隻禱告螳。
但按照這個勢頭，下個月就能扭虧為盈，下下個月，盈利基本就在七位數了。
“做得不錯。”
“誒真的嗎！！”
孔芸愕然抬頭，轉而變得驚喜，和一絲絲的不敢相信。
明明還虧著錢呢。
要是蘇老師來做，實驗室的名頭，早就打開了吧。
“對了老師，今天有一個客戶預約，應該是有意向要把木螳螂交給我們培養，您要不要……”
“你看著處理就好。”
蘇皓說，這時，敲門聲響起，某穿著淡黃色長裙的文秘，走了進來。
記得好像是姓杜。
文秘杜某某說，“老板，孔小姐，昨天預約的那對父子來了。”
……
實驗室二樓，待客區，來了一對父子。
都是大餅臉、大肚子，論身材，比胖仁都要寬得多。
遠遠地，蘇皓就感受到倆父子身上，那濃濃的肥羊氣息。
他沒有上前，也沒有穿著白大褂，那模樣就是個普通的員工……很帥氣的那種員工。
隻是站在遠處目視。
又聽了一會，他大概了解。
可以概括為：某剛上高三的大胖少年想要一隻禱告螳，但自己又不會培養，所以，找到了‘代養機構’，這會兒，他的富商老爸，正帶著他，來到實驗室考察。
再決定要不要把木螳螂留下。
從短短的幾句話中，蘇皓聽出了，中年富商應該是個頗有見識的人。
這樣的人，沒道理把精靈留在代養機構吧？
就聽……
“不錯不錯。”
“姑娘你說得有道理。”
“你說契約不久的精靈，最好多培養感情……哦我明白了，得加錢對吧，錢不是問題。”
“我早就觀察了整個實驗室，設備非常齊全，把木螳螂放在這兒，我很放心……”
中年富商給了兒子一個腦袋瓜，“問題，有個屁問題，你還能比你老子更懂培育？”
他大手一揮，簽下合同，並把第一筆培育金，轉到實驗室的賬戶上。
就留下那隻幼小的木螳螂，茫然四顧。
我那麽胖的禦靈使……呢？
……
“你……做得不錯。”
蘇皓拍了拍孔芸的肩膀。
雖然，可能是自己不太了解肥羊的世界，但孔芸，的的確確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對事情的處理非常成熟，已經從那個缺乏自信的工具人，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麵的……工具人。
果然，歸根到底，是自己培養的好。
玉粉套餐也就不用再磨嘰了。
木係、土係、水係三種屬性的套餐，可以交給首席工具人孔芸搞定，咱相信她的能力。
……
實驗室，蘇皓待了幾日。
教導孔芸，木、土、水三係套餐的搭配公式。
和蝶小蝶一起做了幾個小實驗。
給永夜曜姬做全身檢查，讓呋呋學會自己做檢查。
又給鍾老哥他們的精靈，微調一下培育策略。
安排阿閻繼續修煉。
自己也擠出一點時間，學習剛到手的時間管理書。
“今天，又是疲憊而充實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