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鮫人！？”

蘇凡的話，一語驚人！讓在場所有人立刻變了臉色。

鮫人？

果然！這一聽就是個妖怪！？

無數不了解這個東西的人，當即後退了一步，雖然不知道那鮫人與人有何關係，但是長成這個樣子的，不是妖怪又是什麽呢？

而且就是因為它，北平護城河的河水才會上漲那麽多，那這東西肯定是河妖無疑了。

想到這裏，後方的眾多百姓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更有不少人慶幸，還好這怪物死了，不然說不定還會傷人呢……

“安靜！”

聽得後方的議論聲響起，警察廳隊長當即喝了一聲，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本來今日就大雨傾盆，四周聲音已經不少，這幫人要再議論起來，嘈雜聲就更多了，這回幹擾蘇凡的思考。

而且現在的他心中也有問題。

在招呼了眾人安靜下來過後，他當即看向蘇凡，開口問道：“那蘇先生，這鮫人是個什麽東西！？到底是人還是鮫啊？”

這是在聽完蘇凡的這番話後，腦海裏所冒出來的疑問，他們雖然是警員，但對於這類生物的了解情況並不多！

其實也不要說他們了，就連現場這些常年住在河邊的人也沒有一個認識這個東西，隻不過百姓們顧及自己的安危，在聽完之後尚未聽解釋就把這東西歸類到了河妖的派係之中，下意識的便將他當做成了妖怪。

這是他們自己揣測的想法。

但警察廳可不能這樣，畢竟他們這一次請來了蘇凡，就得按照蘇凡的判斷來定。

現在他們沒有聽明白，那麽自然是要向蘇凡請教一下，什麽叫做鮫人的！

“所謂鮫人，就是指一種類似於人身魚尾的古生物！《搜神記》有言：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傳言南海的深海之下生活著一群人身魚尾的古生物，這些生物有著如人一般的上身，魚一般的下身，他們生活在水裏，是群居動物，他們所流下來的眼淚，可以變成珍珠！”

“珍……珍珠！？”

一聽這話，身後的百姓臉色瞬間就變了，方才還有些嫌棄和畏懼的臉龐立刻化作了驚訝和喜悅，無數人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地上的那隻鮫人，雙眼忽然變得有幾分貪婪了！

珍珠！淚水可以變成珍珠！？

那豈不是稀世之寶？

要知道珍珠這種東西的珍貴程度在如今這個時代也是一等一的！對於尋常人家而言更是珍貴，一顆珍珠可以保證他們很長一段時間的吃食。

而且這還隻是鮫人流下的眼淚化作而成的。

眼淚這東西又不值錢！平常他們也流眼淚，難過的時候隨便流一下，然後伸手擦掉就行了，可沒有想到這鮫人的眼淚居然這麽值錢。

一時之間，身後的眾多百姓也對這隻鮫人打起了壞心思，更對前方的護城河打起了壞心思，他們都在想這裏麵會不會還有其他的鮫人，若是可以抓一隻，那豈不是發大財了！？

這樣的態度也跟之前態度相差了一百八十度！

同樣，這番話也讓警察廳的眾多警員有些驚訝，他們還第一次聽到如此神秘的東西，眼淚可以變成珍珠，這也太神了吧？

想到這裏，其中一名警員忍不住追問道：“蘇先生，這鮫人眼淚可以化珍珠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番話一出，在場眾多百姓也將目光轉向了前方的蘇凡！這個問題也是他們心中想問的，蘇凡剛剛也說了，這個說法是《搜神傳》裏的記載，也並不是他蘇凡所說的話。

他們心中雖然有了不少的波動，那也想要聽聽看蘇先生的看法，如果連蘇先生都說這事情是真的，那這麽這件事就一定是真的！

這樣的問題，也讓蘇凡嘴角的露出了一抹輕笑，他不由的搖了搖頭，心中也猜到了他們肯定會問這樣的問題，畢竟人對珍寶的向往自古以來就有，隻要說出這番話，他們所抓到的重點，一定是鮫人眼淚化珍珠這件事！

但對於這樣的事情，蘇凡也有著自己的看法，就見他搖了搖頭，伸手整理著麵前的屍體，開口道：“鮫人眼淚化珍珠這件事，算得上是《搜神傳》裏麵的神話描寫！並沒有任何參考記錄！如果你要問我，我是不相信這件事的！不過大家若是有興趣，倒也可以去南海，或者……在護城河裏再找找，或者嚐試一番，不過也得小心他們的利爪，因為這些鮫人常年還在海中生存，他們的爪子富有一定的攻擊性，是可以輕易撕碎一個成年人的，若有捕獵的想法，須得小心。”

蘇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將著鮫人的攻擊性說給了在場所有人聽。

他知道在聽完了搜神記裏麵對鮫人的描寫過後，這些人一定會動心，也一定會再度尋找鮫人的下路，企圖得到珍珠！這是人的天性，這一點都不奇怪，蘇凡也不會阻止他們，隻是告訴他們這其中的危險性！至於他們自己相不相信，去不去做，那可就不管他的事情了，因為現在就算蘇凡讓他們不要這麽做，他們也一定會聽，總有那麽幾個大膽的想要去嚐試，既然是這樣，那麽蘇凡倒不如節省些口舌。

倘若這些人真的這麽執念，去南海，或者去水中尋找，能找到，也算他們的造化。

今日他來這裏的目的，也僅僅隻是為了來查看這個讓北平護城河水位上漲的怪物是個什麽東西，其他的事情，到與他無關！

不過聽完這番話過後，方才眾多人想要捕撈的心也瞬間涼了一半！因為一來，蘇凡說了這個說法他是不信的，二來則是這東西是出現在南海地帶的，這一次下水的人隻撈上來了一隻，那就說明這一隻是意外來到北平護城河的，他們想要在河中繼續尋找，恐怕也難了。

但其中也有一些不信邪的人，他們雖然聽完了蘇凡的話有些失落，但還是在心中隱隱做下了想要潛入水中尋找鮫人的想法！畢竟，若真的找到了一隻活的鮫人，那以後可就發大財了！

“所以說……今日護城河水位上漲，就是因為這隻鮫人導致的嘛！那……他又是怎麽死的呢？這傷口看上去很奇怪啊！”警察廳隊長此刻到時和蘇凡一樣，觀察起了這鮫人胸口的傷痕。

看的出來，這個傷痕就是導致鮫人死亡的關鍵傷痕！

在水中，應該不可能有什麽生物會造成這樣的傷痕吧？因為這樣圓形的傷痕實在是太平整了，還做任何一個動物都製造不出來，更像是……認為的！

關於這一點，蘇凡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的腦海裏倒也很快想到了一些關於鮫人的其他傳說。

傳聞，鮫人的壽命很長，所以它全身上下都是寶貝，從皮肉，到骨骼，再到他的鱗片，眼睛，眼淚，各個地方都是稀世珍寶！

皮肉可製作成外衣，據傳聞，穿上鮫人皮肉製作而成的外套，可延年益壽！

它的骨骼堅硬，並且鋒利，可以製作成無堅不摧的武器，這種武器一旦上了戰場，尋常刀劍是抵不過它的！看上去更像是那種骨劍和骨刀，殺人於無形之中！

至於他們的鱗片就更多了，有人傳言，他們的鱗片可治白病，隻要將鱗片浸泡於藥中喝下，即便是病情再重的人也可以在第二日下地如常人一般靈活走動。

至於眼睛和眼淚，便是搜身傳裏麵所記載的了。

然而這些大部分都是傳說，大部分都是民間傳聞！而真正有過一定論證的，隻有兩樣東西！

一則，是鮫人的油燃點極低，且一滴就可以燃燒數日！當年獻王便取了兩隻鮫人製作了長明燈，放置在獻王古墓的左右門前！也有人說，秦始皇陵裏的長明燈，也是用鮫人製作的。

不過這隻是其一，而且也跟眼前的這隻鮫人沾不上邊。

所以，這情況極有可能就是其二。

也就是傳聞中的，殺魚取內筋！

“殺魚取內筋！？”隊長聽完之後下意識的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著蘇凡問道：“您是說， 這鮫人並不是自己來到護城河的，而是被人殺了，扔到護城河的！？”

“不錯！”蘇凡點了點頭，將麵前的屍體翻了過來，指著它的胸口道：“殺他的那個人一刀切開胸膛，從裏麵取出了內筋！這個口子，就是摳出內筋的口子！這種手法有些殘忍，但卻可以保存內筋的完整性！看來，應該不是第一次動手了！”

“那這個內筋作用是……”隊長思考了片刻又繼續追問道。

“傳言鮫人的內筋極其鮮亮，把這種東西碾碎了，用於某種東西製作，可以達到絕佳的效果！東漢末年，各地群雄戰亂，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奉命討伐偽帝袁術！在曹操剿滅袁術後，從他手裏拿回了傳國玉璽，當時傳國玉璽飽經戰亂，上方已經有了明顯的卻痕和裂縫痕跡！荀彧看過之後說此傳國玉璽回歸，但卻有裂痕，恐不利於大漢丞相，於是他建議曹操將這傳國玉璽修複一番！曹操聽取建議，派人連夜趕製修複傳國玉璽，可各路工匠都無辦法！無論怎麽修複，這裂縫始終存在，就在此刻，郭嘉獻策，稱如果可以找到鮫人內筋，降起打磨成粉，用於翠玉合一，再用小刀修複，必可成功！”

“於是，曹操便派遣手下發丘中郎將前往海域尋找鮫人，後來，他們不負所托，成功帶回了鮫人內筋，果不其然，在此物的配合之下，傳國玉璽被重新修複！並且色彩也比之前顯眼許多！自此之後，這鮫人內筋的價值，也就流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