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來人的一番話,讓在場五人臉色都有了輕微的動**!
鷓鴣哨和金算盤下意識的挑了挑眉,有些驚訝的吐了一口熱氣,眼神交替過後,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眼麵前的來人。
從剛剛的那番話裏,他們也聽出了對方的來源。
常勝山乃是卸嶺力士的地盤,來人直接報出地名,也報出了他所謂倒鬥四派其一的來曆。
這番話,自然也讓同為倒鬥四派人物的鷓鴣哨和金算盤當即反應了過來。
看來這倒鬥四派中,除他們以外,連卸嶺力士也都與蘇先生相識,不過仔細想想也對,似蘇先生這般世外高人,有人前來拜訪也不奇怪!而且他還懂各類墓穴的機關布置,以及鬼怪安排,相信這些年來拜訪過他的倒鬥之人恐怕數不勝數!
而陳玉樓後麵的兩句話,便是請教眼前二人的來曆,顯然他到這裏,看到二人的第一眼時便認出了他們的身份,這種細節察覺的敏銳感,也讓他們二人不再多做扭捏……
鷓鴣哨當即抱拳,吐著熱氣回應道:“摘星需請魁星手,搬山不搬常勝山,燒的是龍鳳如意香,飲的是五湖四海水!在下搬山,鷓鴣哨!”
鷓鴣哨的這番話說完,也讓陳玉樓的眼珠微微動了一下,隨後麵帶輕笑點頭抱拳,這來人借用同等暗語,道出了身份,常勝山乃是卸嶺力士的地盤,不搬常勝山是指搬山卸嶺兩派互不衝突,因為搬山道士部下墓不為錢財,隻為雮塵珠,這一點是所有盜人士都知道的,所以這句話開口,陳玉樓便立刻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龍樓高上平三金,踏足平地度誠心,鬼吹東角平白蠟,總有天卦覓峰星!在下摸金,金算盤!”
金算盤的這番話,也讓陳玉樓的眼眸微微舒展了幾分。
所謂龍樓高山平三金,指的是當年魏武帝曹操冊封的三麵金子牌,指的便是摸金校尉!踏足平地度誠心,指的是他們去過常勝山,並且十分有誠心,不曾有任何恩怨!
而摸金校尉規矩繁多,其中下墓開棺之時,需要在墓穴的東南角點上一支蠟燭!如若蠟燭火焰平穩,方可開棺摸金,如若熄滅,則需要撤手離開!這是摸金一派的規矩,而在倒鬥四派之中,極為擅長風水的便是摸金校尉的,所謂堪輿倒鬥覓星峰,指的便是摸金校尉!
眼前這簡單的幾句話,也讓此刻的陳玉樓知道了眼前二人的身份。
因為陳玉樓五官很細,最初他走上前來時,之所以能第一時間認出對方身份,用暗語來發問,乃是因為他的鼻子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濕泥味道,這股味道對於經常下鬥的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一般隻有進入墓穴之中,身上才會沾染到這種味道。
即便是清洗過,換過衣服,那種味道也會殘留在身上,這是常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味道。
就算這股味道很淡,但對於鼻息很細的陳玉樓來說,根本不是難事!
所以他才能在走上來,看了一眼二人之後,便知道他們的身份和自己相同,隻是不知對方具體來曆和門派,這才有了之前的一問。
現如今對方已爆出身份,陳玉樓自然也不多做扭捏,他當即露出了笑容,連忙抱拳道:“龍鳳如意結故交,五湖四海水滔滔!在下卸嶺,陳玉樓!”
“原來是卸嶺魁首,久仰大名!沒想到今日能在這裏相見。”金算盤如今也瞬間明了,難怪有這般氣勢,出行也這般豪氣!
說起來四大門派裏,如今發展的還算不錯的,也隻有卸嶺了。
雖然這些年比不上強盛時期了,但是卸嶺依靠的就是人多,那麽自然,他們的魁首身份地位也非同一般。
聽得金算盤的話,陳玉樓笑著回了一禮:“不敢……”
隨即說起了剛剛來時所看到一幕,連忙問道:“方才我來時,便見幾位隻是在這裏等候,卻不曾進去,怎麽,今日蘇先生不在家嗎?”
最初馬車趕來時,他就看到了幾人正在這門前等候,但當時的他並未出言打斷,而是在停下過後,直接上前來跟二人打起了招呼。
因為陳玉樓摸滾打爬這麽些年,對於看人也有一定的經驗,他雖然沒有蘇凡看的那麽精準,那麽細節,但是對於眼前的這幫人,還是可以看出一二的。
再加上走近以後,那熟悉的味道,便讓他瞬間有了猜測……
心中的想法,也更加堅定了起來!
“我們今日是有些事情前來拜訪蘇先生,但無奈蘇先生並不在家,想來應該是去書局還未歸來,所以打算在這裏等一會兒。”聽得陳玉樓的話,鷓鴣哨輕輕點了點頭,開口回答道。
鷓鴣哨並沒有立刻表明他們來這裏的目的,也沒有暴露接下來要去的地方,隻是隨意的說了一句。
但他的這番話,自然也瞞不過陳玉樓。
可陳玉樓也沒有當場拆穿,他隻是笑了笑,隨即搖頭道:“幾位的誠心等待的確令人感動……不過今日的北平天氣可不好,這大雪彌漫的天氣,若在這裏一直等候恐被凍傷……不如這樣吧,前方不遠處就有個茶樓,如果幾位不嫌棄的話,咱們可以去茶樓坐下,喝點茶,小聚一番,等到蘇先生回來時,我們再一同來拜見如何?”
這番熱情的邀請,也是出自陳玉樓的真心。
畢竟他這個人很喜歡結交江湖上的朋友,隻要這些人不觸犯他的利益即可。
雖說卸嶺和摸金向來都有斂財的想法,但今日都是來拜見蘇凡的,也並未墓中相識,所以也不必有太多的間隔。
陳玉樓也正好借這個茶會,來問一問,試探試探麵前兩個人,看看是否值得結交,如果指的結交,那麽一次差錢消費算不了什麽!如果不值得結交,那麽花一點點差錢看清楚一個門派和人,對陳玉樓而言也是有利無害的。
不過陳玉樓的這番邀請,倒是讓鷓鴣哨和金算盤猶豫了幾分。
他們二人先是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心中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鷓鴣哨這邊倒是無所謂,因為搬山的規矩是下墓不斂財,所以他的目的跟摸金和卸嶺都不衝突,他要的,隻是雮塵珠!
至於摸金嘛,陳玉樓心中有想法,金算盤和鐵磨頭心中也有想法, 不過他們考慮也都八九不離十,覺得這一次是在墓外,並且他們來這裏的目的都是為了拜見蘇凡,所以,也沒必要鬧得很僵硬,也都可以嚐試著結交一番。
於是,二人各自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師弟師妹,在得到了他們的肯定和眼神過後,當即便抱拳回了一禮,旋即開口道:“既如此,那便多謝卸嶺魁首了。”
見二人答應了下來,陳玉樓的嘴角也微微勾起了一抹輕笑,他當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幾人便邁開步伐朝著前方的茶樓方向走去……
半個時辰後
新月飯店內
蘇凡的書局仍是在繼續,不過也逐漸來到了末尾,今日蘇凡連續講了好幾個故事,也將在場所有人帶入其中。
今日的故事雖然說不上精彩,但絕對稱得上詭異,而且非常的新穎,蘇凡設置的每一個故事聽完後,都會給他們不一樣的感覺。
眨眼之間,也到了快要結束的時候了,他們的心中也有著諸多的不舍,知道蘇凡一拍驚堂木,對著在場眾人鞠躬行禮之時,他們才逐漸從蘇凡的故事裏清醒過來,依依不舍的告別了蘇凡。
“感謝各位今日對說書人的支持,也多謝各位的打賞,美景再美也有盡時,今日的書局也就到此結束了,各位,下次請早!”
蘇凡對著麵前的眾人抱拳鞠了一躬,隨後便端起自己的茶杯和折扇,順勢走下了階梯。
此刻的眾人也都在回應了蘇凡過後,開始起身紛紛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