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軍軍營

雨過天晴,天空蔚藍,幹淨明亮,太陽升起,陽光灑下去形成了薄霧,軍營裏列陣,一個個營帳整齊排列,士兵在巡邏。

“哈、嘿!”

士兵拉了出來訓練,嘿哈聲不斷,地麵還有些潮濕,不遠處有不少炊煙升起,正在做飯。

“裴子雲得了保陽縣,謝成東帶來的人全部戰死,隻有一人身免!”這個消息傳入主帳,主帳內卻顯得幽暗陰沉,外麵乍進來,黑得一瞬間入夜一樣,校尉才稟告完,垂手肅立,而趙遠扭曲著麵孔,肌肉在抽搐,顯的猙獰可怖。

趙遠在帳內踱了數步,才勉強把自己的憤怒和恐懼壓了下去,不由想起了濟北侯的叮囑。

趙遠是跟隨濟北侯多年的老部下了,起事前不過是營正,並且還在削減之列,眼見自己打了十幾年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變成了汰官,心中自是憤懣難當。

老上司濟北侯起事,自己不但不削減,還成了遊擊將軍,別人不知道感受,他是一門心思效死。

到了這位份,他也隱隱有些知道,不僅僅是主公,璐王方麵也有人想除掉裴子雲,自己任務就是默契配合絞殺裴子雲,甚至攻下保陽縣,打開局麵。

但現在謝成東的人全部死了,這計劃就完全沒有用了,他喘息了一下,問著:“現在情況怎麽樣?”

“縣內還有潛伏的人傳來消息,看情況有七百騎兵,保陽縣中有一千五百,五百是縣兵,一千是郡內派來,人數比我們差些,但有著騎兵就不好戰!”校尉略一思慮就稟告著:“而且,還出城紮營,似乎想和我們野戰。”

“將軍,現在怎麽辦?是退還是進?”過了良久,校尉低聲問著,遊擊將軍是最低品的將軍,再下麵就是校尉了,其實就是副手,自然可問得。

趙遠聽了,卻有些遲疑,現在自己軍隊離著保陽縣還有三十裏,可進可退,自己三千人,敵人二千七百,但是敵人有七百騎兵,要是敵人守著縣城,根本攻不下,自己也就罷了,肯定得撤軍。

現在敵人出城與自己野戰,這就很難決斷了。

趙遠踱了數步,隻是思慮,主公大患就是此人,我能殺得此人,主公大業就可成,大戰怎麽能退縮?

更重要的是,一旦主公事敗,自己不但榮華富貴都沒有了,還得株連三族!

現在自己退了,到了那時自己能退到哪裏去?

左右不過一死,還不如拚了,趙遠想到這裏,表情猙獰起來:“七百騎兵,一千五百郡縣兵,勉強可以一戰。”

“我今日就要為國公除掉這個心腹大患。”趙遠惡狠狠說著,見著校尉遲疑,拔出刀來,一刀斬了木案:“傳令下去,全軍出營列陣,與裴子雲決戰。”

“是,將軍。”校尉一凜,應聲說著。